至于埋伏嘛,不论是去案发地还是州衙,贾川都要从院门出来,周围的住户可都不在,谁能想到他想要做的埋伏就在宅子门口的街巷中,你想等我围攻宅子,我就利用周围空房埋伏,等你出门
朱恒觉着第一起命案,贾川不可能出宅子,到了晚上,宅子周围的布防也会空虚,因为他算着贾川见王府一天一夜没动,肯定明白这是逼着他为了命案出门,而后续命案发生地都会在宅子不远处,他觉着贾川一定会推断出王府埋伏,就在案发地附近,而忽略了宅子门口
正如贾川预料的一般,朱恒打算日日出一起命案,案发地会越来越临近宅子,在朱恒看来这是阳谋,引着贾川往案发地方向想法子,因为他打听到贾川查案势必要走一趟案发地,贾川也必然觉着王府中人知道了他这个习惯,进而在这上面下足了工夫
这一次朱恒想要杀的可不仅仅是贾川,那些潜伏在乐安多年,处心积虑想要破坏汉王大计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朱恒觉着这一次势在必得,哪知正当他惬意的品茶读书时,随从急匆匆的来报:贾川出门直奔州衙
朱恒皱眉,自问自答道:“他当真不怕死?不对,必是想着以身犯险,若是如此他必是有所准备,也不对,他敢今日便出门,莫不是王府内有他的人?”
……
朱恒还在琢磨谁是内奸,贾川带人已到了州衙
林圩没想到,郝文更是想不通
贾川二话没说,带着老郑头直奔州衙殓房
林圩急匆匆从后宅跑到二堂,郝文拉着他很是严肃的说:“贾判官这般做,迟早害死你我!”
林圩看了眼郝文,没说话
郝文又说:“他活着惹事,死了便是林知州的罪过,为今之计只有将他留在宅子里莫再露头最稳妥,林知州不如将查案的事分派到旁人身上,这样,他也能安稳的待在宅子里,对你我都好”
林圩问:“他是乐安判官,有命案了躲家里?说得过去吗?”
“如此一来知州才好上折子,最好是皇上能将他调走,知州请想,自打他来了之后,你我可有半日好过?”
林圩没有理会这句,而是问:“你说他待在宅子里最稳妥,我就想不通了,他出宅子哪来的危险?我为何要将查案之责转给旁人?”
郝文愣了一下,他是知道些王府安排,但知道的并不多,他也是在贾川请假上看出贾川心里有数,最起码今日应该是消停的一日,哪怕有命案,也理应消停
可林圩这一问,才让郝文想到这个知州是不知内情的,他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说:“我是看着贾判官已然是告了假的,竟是为了命案又来到州衙,实在是敬佩的很,又担心他遭遇什么变故,才这般与知州说起”
林圩坐到椅子上,茶水刚上来,林圩还没来得及抿一口,有衙役来报:贾判官带人去王府抓人了
一盏热茶就这般便宜了地上的青砖
……
贾川带着身着锦衣卫工服的高云天,陈默,和穿着衙役工服的吴兵和吴兵手下六人,骑着马十个人浩浩荡荡的便倒了王府正门门口,陈默上前拍门直说判官亲来捉拿凶手
门房何曾见过这阵势,急忙向内回禀,很快,钱巽急匆匆的来到大门口,见到贾川厉声道:“你简直是无法无天!”
“天?不知钱长史的天是晴朗的天吗?”贾川指了指天问:“若不是,说不准哪天你的天得变,提醒你一句,这天下是皇上的!”
贾川最后半句声调拔的很高,有点破音
钱巽多少还是被被贾川的气势震慑到,他没忍住向后退了一步,皇上的旨意他知道,此事若是处置不当,他不怕调离,他怕获罪!
“总要有实证吧?”钱巽气势全无的问了一句
“钱长史都不问问本官要捉拿的是谁?”
“捉拿谁你都得有实证!”
“废话!莫说凶犯是王府中人,便是贫民百姓,本官也一样会查明之后再捉拿,本官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钱长史这般包庇,本官很是不解”
“我哪有包庇……”
“既然没有包庇,本官亲自上门捉拿凶手,钱长史为何拦着?”
钱巽忙说:“长史职责,分管王府诸事,也包括王府中人若有违反律法之罪行……”
“别废话,你只说交不交人!”
“你与我进去讲”
“想得美!王府想杀我这事儿全乐安都知情,我进去了还能活着出来吗?你只管将人犯交出来便是了”
钱巽气得在原地转圈,他犹豫了一下,终是问出了那句他不想问的话:“是谁?”
“胡旺!”
钱巽愣了片刻,而后笑了,问:“你确定是他?”
贾川被钱巽这一笑惊了一下,他当时只想着不论是谁,他都能栽赃到这人身上,反正杀死死者的肯定是王府中人,且朱瞻圻能认得的定不是什么好人,冤枉一下也无不克,可钱巽这一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