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让本官将人犯带走,对吗?”贾川大声喝问,而后低声说:“正合我意”
钱巽刚愣了一下,贾川又喊道:“咱们回,此事我必将上书皇上,乐安究竟是谁的天下?究竟还有没有律法?!”
贾川说罢,带着他的人走了
钱巽在冷风中看着一众人牵马的背影,半天没有转过弯来
贾川走向人群,没有慷慨激昂的说些什么,只是沉着脸,脸上有些悲戚的朝自行分立两侧的民众抱了抱拳,不知道的以为他要慷慨赴死
几人穿过拥挤的人群,上马直奔州衙,接上老郑头,一行人便回家了
林圩和郝文都未能见到贾川一面,林圩着急这案子如何结案?郝文着急打听王府门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贾川着急回家
在外面时间越长,越会增加牺牲的可能,王府里的那位王爷可不是个正常人
……
若是没有王斌死命抱住拎着剑的朱高煦,朱高煦早就出去,当真要在家门口斩杀了贾川
当众杀了朝廷命官,莫说当今京中的那位,便是太宗皇帝在位时,也不能轻易了事
王斌反复强调:“王爷莫要上当!想想尚未谋定的大事!”
朱恒赶来的时候,难得的与王斌一个鼻孔出气,劝说道:“待来日王爷事成,诛杀他十族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朱高煦见到朱恒,怒火更胜,没等朱恒说完便吼道:“这便是你的计谋?!”
朱恒想要辩解,可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王斌劝道:“涉及贾川的事,还需从长计议,王爷先息怒,他之所以敢来王府门口,便是想激怒王爷,用他的血替京中那位换这天下江山,王爷切莫中计啊!”
朱恒不敢再吭声,只等朱高煦情绪稳定下来再解释
朱高煦怒问:“你们杀一个,他便上门一次,不将他杀了,何时是个头?!”
王斌恼怒的看了眼朱恒,若不是朱恒一直觉着杀了贾川轻而易举,便不会有今日的局面,在王斌看来,既然知道此人为何而来,理应视而不见为最佳,需要的话捧着些也是无妨,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可朱恒偏要除去这个祸患
朱恒何尝不委屈,朱高煦第一次想要杀贾川,便是让朱恒安排,朱恒也有自己的团队,负责整理各处送来的情报,但当时这些情报中只有一条是关于贾川的:黄芦岭巡检司司吏,后调入东照县任刑房经承
杀这样一个人自然无需朱恒亲自布置,便安排了下去,当然所需费用一半他留下了
可惜,没成功
朱恒没想到朱高煦对贾川这般执着,紧跟着便让他想法子‘借刀杀人’,他安排了,可还是未能得手,直到贾川到了济南,他不知道贾川为何有仵作之能,更不知贾川为何能屡破命案,一开始他觉着是京中那位成心为他造势,黄芦岭的案子怎是一个毛头小子能推断出来的?
可等贾川到了乐安,朱瞻圻后院命案发生后,朱恒知道此人不可小觑,不惜代价必须杀掉
可关于贾川的一切,朱恒手中能掌握的情报,凤毛麟角,汉王只知事败后恼他,却不增加贾川各方各面的情报搜集
朱恒很无奈
乐安城中有先帝安排的人潜伏,朱高煦收到消息依旧是将铲除这些人的差事交给他,他知道没有杀干净,就算当时杀干净了,京中不知再派人来了吗?
可这事儿他不敢与朱高煦多言,除非他能找出这些人,不然说了也是给自己找麻烦,他暗中派人查了一年多,也抓了一些人,不过是做样子给王爷看,这些人根本一点痕迹没露,直到贾川到了乐安,再加上朱瞻圻后院的白骨,朱恒推断出贾川曾来过几次乐安,可济南那边却无半点消息传来
这事还是不能说,主意都是他出的,人手安排也是他拟定的,早几日说或许还可,贾川闹起来才说只有受责罚,还会被汉王疏远,可真正执行的人是如何执行的,他就把控不住了,那可都是韦达的手下,韦达又直接听令王斌……且退一步说,即便济南没消息,乐安怎会也不知情?
朱恒太了解朱高煦了,他知道说了没用,可他心里清楚这个贾川必须除掉,哪知在自己地盘竟是得不了手
眼下朱高煦的愤怒让朱恒有些绝望,今非昔比这四个字汉王迟迟感受不到,若是发怒有用,还谋什么皇位?!
待钱巽面色苍白的推门进来,朱高煦便扯着脖子怒问:“为何不一剑杀了他?!”
钱巽愣在原地
王斌叹气,朱恒垂头
朱高煦见无人应声,喘了几口粗气后坐下了
王斌忙问钱巽:“你可看出他此行是何没目的?他当真知道昨晚是谁动的手?”
钱巽赶紧将刚才王府门口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你说他最后说……正合我意?”朱恒皱眉问
朱高煦坐直了身子问:“他这是何意?到本王家门口要抓人,抓不到还说正合他意?”
钱巽擦了擦额头上还在往外冒的汗,点头说:“他像只是来闹一闹,知道根本带不走胡旺,只是……闹这一通的目的,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