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嘛,自然是在地下,王府那边关着门,不关也无妨,水上不去,这边也是一样,如此一来,咱们便可等皇上派人来现场抽水,抽完水也便知道暗道是否通向王府,若是我诬陷了王爷,自然有你说的罪名等着我,若就是通往王府的,还得麻烦你们回去跟汉王说一声,想好如何答对皇上的问话吧,总不好说王府剪刀从铁匠铺定制,挖个地道方便取货吧?”
钱巽想不出贾川说放水是何意,刚要先铺垫两句汉王未必知情的胡话,贾川摆了摆手说:“你还是别说话了,我要是你,保持沉默,说多错多!你代表的是朝廷,这一点你得记住,处处表现的能代表汉王说两句,我真是替你家人担心,好好的日子,怎就突然没了呢?”
钱巽被贾川说的面色铁青,他阴沉着脸,说:“不劳贾判官操心……”
“跟你客气两句,你还当真了,各位!”贾川朝围观人群拱了拱手,高声道:“一会儿放水,街后面那条河水位线便会下降,你们可以去看看,看看本官可有虚言”
贾川话音刚落,人群后方便开始朝河边涌去
钱巽和韦达相互看了一眼,钱巽紧张的上前一步问:“你这是何意?”
这时吴兵回到贾川身旁,朝他点了点头,贾川回头看了看,陆陆续续的从后面出来好几人
贾川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问吴兵“这边的暗门也关了?”
吴兵点头说:“按你说的,王府方向挖了斜坡,我们有机会关上了门”
贾川看向韦达说:“跟你普及个冷知识,但我知道说了你也不懂,两边的门若恰巧都是向外开的,此时都关了,水慢慢涌进暗道后,因为压力的关系,门可就打不开了,所以你们想要做什么只能从街后面的那条河下手,如何做呢?我不告诉你,等皇上派人来了,我再跟你说,眼下你们需要做的是尽快通知跑去庄子的汉王,你说汉王也不小了,这大冷天的……你拔刀没用”
韦达确实拔出了佩刀,恶狠狠的正盯着贾川
“庄子里的人都死在他们手中了,你……算老几?”贾川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人问
韦达哪受得了这等样的嘲讽,举刀就要上,被钱巽死死抱住,低声劝道:“他成心激怒你,他现在杀了咱们轻而易举,只需对京城说咱们阻拦……王爷到时也无可奈何,再说你我都死了,就算是王爷能让他抵命又有何用?你看看跟来的人,谁能救你?!大局为重啊!”
韦达咬着牙,看着贾川挑衅的嘲笑,最终还是收起了刀
“没劲!走,回去睡觉了”
钱巽拉着韦达,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贾川一行人在街头转弯消失不见了
他们哪里知道贾川是成心告诉百姓去河边看看,目的只是为自己逃跑清出一条路,他不知道跟来的这几人中是否有庄子里的
好在没有,不然,贾川知道韦达必定会出手
……
贾川几人来的时候,没有骑驴进这条街,而是将驴放在了吴兵安排好的一个地方,有人看着,可吴兵他们的驴没在此处,一行人便轮番骑驴回到了宅子,这时天色早就黑透了
夜幕下,关闭的城门开了一条缝,朱高煦伏在马上,进了城
按照贾川的预计,下一步朱高煦肯定会再次带领大队人马来宅子,宅子便要凸显它的作用了
这一晚必定会血流成河,但流的都是汉王府中人的血,贾川准备最后再帮朱瞻基削弱一下汉王府的实力后,逃走
这一次的差事便算是完美落寞了,至于有没有满足朱瞻基?贾川觉着应该够了,唯独遗憾的是还没有弄清楚庄子里的情况,那个被汉王如此看重的到底是什么?庄子里到底藏了多少金银?
贾川进了宅子便张罗着快点用饭,他这个时候是亢奋的,他一个搞刑侦的,竟然阴差阳错的将一只大老虎拉下了马,虽说过程让他感觉像是有一只大手在向前推他,可结果是好的,今晚再激战一番,这出戏便可落幕了
留在宅子里的老郑头和顺子提溜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老郑头拉着贾川,顺子拉着董圆圆,不是问他们如何,而是诉说自己在宅子里的忐忑
想想也是,贾川最没把握的便是朱高煦一怒之下,会不会先命人将宅子占了,虽然张政说只要汉王能立刻离开,他便能拦住别人闯进宅子,至少能对持等到贾川他们回来,可铁匠铺里的铁匠还需要张政他们护送出城,怎么办?
老郑头和顺子是不知道贾川和张政的这番谈话的,但他们听从贾川的话,带着玉砚跟着下到地下,只等有人喊跑,他们便要顺着地道跑,出去后会有人安置他们三人,可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尤其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贾川没有说实情,也是因为不知道结局会如何,汉王若是不上当呢?他有心将老郑头和顺子直接带出去,先藏在外面,但宅子里还有很多人,确保他俩的安全应该没问题,又不需要出去对敌,当时也确实比较着急,贾川便让他们等在暗道旁的屋子里
现在想想,贾川还是有点后怕的,他做了深刻的反省,发现有些事的预判已经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