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贾川还让一名村民背着老郑头在没有人踩过的雪地上走了几步,又让他放下老郑头走了几步,如此一来便不用他一个人盯着地面看了
踩在雪地上的印记不会有人想着去除,可被反复踩踏之后,跟去除也没什么区别
山坡本就不算高,原本应该是有一条下山的路,落雪之后将原来的路盖上了,但走的人多了,自然便又有路了
贾川很是不解,这是一处打卡地吗?怎的被这么多人路过?
一行人虽说一直注意着路面,还是没费多少工夫便到了枯井边,一路没有发现较深的脚印,或者说都被踩的无从辨识,路边偶有半完整的脚印,也都不是负重的
而枯井边上跟贾川想的一样,周围被踩的已看不到松软的雪,都已结结实实,站上去都有点打滑
三名衙役两人带伤,却不得不负责将尸体弄出来
贾川则去查看被扔到一旁的那副草席,这草席曾被当做井盖,周围用石头压着,如今这草席孤零零的被扔在一旁,周围的石头散落各处
石头都不算小,孩童抱起来肯定是费劲,但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单手……不对,脚踢也能将石头踢开
贾川又看了看周围地上的痕迹,虽说已被村民踩得差不多了,贾川还是想找到曾经摆放尸体的痕迹,可惜,没有找到,他有些气馁,如果痕检那些技术人员在,一定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贾川很不解,枯井藏尸,有这么好看吗?有几个胆大的跑来看看也就罢了,怎会将周围踩成这样?
这时第一具尸体已被衙役拽了上来,老郑头开始忙乎上了
第二具也算好弄,很快也被拽上来了,是两名道士,可再里面的可就不容易弄上来了,需有人下井将绳子拴在死者腰腿上才可
谁下?
三名衙役很是谦让,最终高云天拍板,那名身上没伤的下
那人此刻无比希望刚才被扔出去是自己,身上疼些总会好,可今日之后,他不知道要做多久的噩梦
陈默走近贾川说:“眼下不知下面是一具还是两具,若是一具还好说,若是四人皆在此处……”
贾川站起身,说:
“即便只有一具也是难办,活着那人极可能是凶手,可他因何要杀人?但凡凶杀,若非一时气急,便是事前谋划,现在上来的是两名道士,说明下面的可能是僧人,若是有一人逃脱便是凶手的话,那也理应与另一位僧人事前商量好,共同行凶才对,两名僧人据说也是老者,这个年纪,这种天气,杀了人之后没有回庙中,他能去哪?凶杀,无外乎因仇,因财,因色……因情杀人?不太可能,你看这两位道士也不小了,五六十岁总有了,因财?银子还在庙中……”
贾川这时注意到被弄上来的两具尸体都是蜷缩着的
陈默点头说:“可若是下面是两位老僧,你岂不是更难推断?”
贾川扭头看向陈默问:“你这是觉着我没有怀疑里长和村民?”
“你若是怀疑了,必定会让我们先绑了再说,你只是让他们跟着,便是想到了可能不是他们”
贾川笑了笑说:“进村的时候,我刻意在村口便下了驴步行,我想看看村民们的反应”
“这大冷天的,还能有人在村中闲逛?”高云天听到了,转头问
“你问到点儿上了,我进村的时候有村民带路,他是骑着驴直奔里长家中而去,我是溜溜达达的步行,这个时候理应与那俩道士进村差不多,属于是暂时无人知晓,若是无人知晓,怎会有人跟着上山看热闹?还能听到老僧打开院门后与道士说了什么”
“说了啥?”高云天凑过来问
“僧人不肯答应道士借宿,道士说‘大师如何这般想不开,所谓三教本一家,我们虽分属佛道,你们度人,我们度己,可说皆是普度世人,怎好分彼此?’”
高云天忙问:“僧人便答应他们住了?”
贾川皱眉问:“你不是应该问这么一句:村民怎就记下了?还能讲与我听?”
“对啊,他们为何记得这般清楚?”
贾川看向瘫坐在冰雪之上的里长,说:“他们没想到我会来,我也是上山的路上才知道道士先找的村民家借宿,没有村民留宿,道士上山的时候,屁股后面才会跟了不少人,大家本就是跟着看热闹去的,想着回来讲给别人听,记得自然清楚,这一点上,他应该没有说谎”
“你进村的时候,村里真有人闲逛?”陈默问
贾川摇头说:“无人,所以我推断,村民不仅无人收留他们还刻意引他们去小庙,想着看热闹,牛鼻子对上老秃驴,最终会如何?”
高云天和陈默相互看了一眼,高云天纳闷的问:“这便说明不是村民行凶?”
“是他们……真的没必要整出这些节目来……两名道士对村里人来说都是陌生人,往日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