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早就听得不耐烦了,高云天更是听得一肚子火,没等四人说完,高云天抬脚将三名衙役踹翻,又要踹赵光,被陈默拦住了
“收拾他不用你,先找个地方暖和暖和,这一天就没暖和过”陈默说
高云天伸出的脚收回来,朝赵光吼道:“整盆炭火来,再拿俩汤婆子!”
赵光被冻得四肢都不协调了,这么冷的天,还是这么个时辰,他何曾出来过?就算出来,也不曾待了这么久
但他耳朵还是好使的,他赶紧扭头吩咐站在门口的下人去准备,而他自己此刻该何去何从他不知道,他迷茫了,锦衣卫若不是来抓宋声的,还能是干啥?有两名锦衣卫跟着,宋声还能查案?宋声在干啥?
赵光抬头看向殓房内,屋内点了灯,他记得好像是说带回来几具尸体……
赵光心内一紧,莫不是那几具尸体……不对,是这起案子与锦衣卫有关!宋声查的是锦衣卫的案子!必定是如此,这两人来了便直奔城外村子了,这等样的功劳怎可让宋声得了去?
赵光觉着自己抓到真相,顾不上别的,便要进殓房,正赶上贾川从殓房里出来,与赵光走了一个对脸,二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着,里面有你认识的?”贾川纳闷的问
赵光低声恶狠狠的说:“你知道这是一起与锦衣卫有关的案子,才这般用心,装作与我打赌,实则是想独吞功劳!”
贾川没听懂,指着赵光问陈默和高云天:“你们怎么他了?他像是疯了”
高云天冷哼一声,说:“若非他身上穿着官服,他现下不是疯了,而是残了”
贾川笑了笑,问赵光:“你怎么得罪他俩了?他们一个是千户,一个是百户,你一个芝麻绿豆官跟他们俩结仇……”
“我没有,我没有!是你想要……”
“哎呀,莫要与他多言,是不是查看完了?先去你住的地方,又饿又冷的”高云天上前将赵光扒拉到一旁,拉着贾川便朝外走
贾川说:“等会儿老郑头”
……
托高云天和陈默的福,贾川住处从来没这么暖和过,老郑头也是月余没有吃的这么饱了
陈默纳闷刚与尸体待了那么久,竟是不耽误这俩人用饭
高云天却是着急案情,问了好几个问题,贾川忙着往嘴里送,暂时没工夫回答高云天的问题,直到吃饱了之后,贾川才说:
“那四人是冻死的”
“啊?!”高云天张大嘴巴,想了想庙里看到的景象,问:“冻死之后他们四个自己走到枯井,就为了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安葬自己?”
老郑头擦了擦嘴,说:“你别听他的,我不认为是冻死的”
陈默问:“你觉着死因是什么?”
“不知道”老郑头摇头说
“你不知道,他知道,你还不信他,这……”
“他竟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解释尸体上的症状,我怎信?听不懂啊”老郑头打断高云天,两手一摊
高云天问贾川:“既然并非凶杀,明儿一早你是不是便可跟我们走了?”
“去哪?”
门外传来赵光的声音
贾川皱眉高声道:“你怎还在外面?要么回去,要么进来”
高云天诧异的看向贾川问:“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这样对他?”
贾川笑了笑,没说话
赵光将门推开一条缝,挤了进来
“这案子你咋看?”贾川抬头问鼻子耳朵冻得通红的赵光
赵光先是愣了一下,这案子的前因后果他在刚刚可是问得清清楚楚了,而后又偷听到刚才里面的对话,他琢磨了一下说:
“这四人是否是同时而死怕是难下定论,两名道士偶然借宿,丧命不说,还连带两名僧人也送了命,别管事后钱财如何被村民惦记,但死时应是完好无损,一物不失,银钱俱在,四人又均上了些年纪,因仇,因财,因色凶杀均不可能,且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离奇的是,四人被放到枯井中,是活着就下去了,还是死后被放里的?到枯井还需下山,若是死后被放到枯井,谁放的?因何要这么做?如何从庙里出来?”
赵光顿了一下,看了眼陈默和高云天,像是鼓足了勇气又说道:“如此诡异,恐怕……牵扯到神鬼之力,我能审问人,却不能审问鬼”
赵光说罢,又偷瞄了一眼陈默和高于天,而后躬身垂头
他会这么答对,是因为看出锦衣卫的人着急走了,他只记住了这一点,却没有细想高云天说的要带贾川一起走这事儿,当然,他也觉着这案子确实难断,难查,即便想要找村民顶罪,也需花些时间补漏,会耽误锦衣卫的人回京,而神鬼之说便容易多了
贾川皱眉看向赵光问:“若是他俩没在,你便打算这般往上报?”
赵光朝贾川看去,这才意识到为何他站着,宋声却坐着?
他又看向一旁的老郑头,更是不解了,怎一个老仆都坐着?
老郑头偏这时候开口道:“他只说牵扯神鬼之说,没随便找个村民顶罪已是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