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年见着柏洵,第一想法这里好歹也是官府衙门,保卫工作实在做得太差,她应该好好整理一番
“走进来的”柏洵在桌前坐下,不以为然
徐安年自是很生气,他懂不懂什么叫隐私?自从离开家乡,隐私二字彻底被颠覆
这厮还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徐安年愣了片刻,赶紧低头看了看完整无缺的衣衫,心还咚咚的跳个不停,柏洵瞧着她的小动作,不仅宛尔,突然有了捉弄她的心思
他突然起身,朝她走去
徐安年立即掀开薄被,双腿还未站定,柏洵己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让徐安年倍感压力,身子一个不稳,咚的一声倒在床上
柏洵呵呵一笑,
“你这是作甚?”
徐安年脸色一红,
“你让开”
“要我拉你起来吗?”
徐安年别开脸,不再瞧他
柏洵又笑了两声,退开两步,回到桌旁坐下
徐安年这才起身,整理了衣衫,离他远远的站着,
“你来做什么?”语气颇为不善
柏洵瞪了她两眼
徐安年改口道,
“不知殿下有何贵干?”
柏洵这才满意她的态度
徐安年翻了翻白眼,直直的看着他
柏洵却突然安静了,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垂着眸,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徐安年不由得皱起了眉,你敲个毛,让人襂是慌
柏洵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徐安年有些奇怪,盯着他看了良久,他长得真的好看,刚毅的棱角,分明的五官,怎么突然觉得有些眼熟,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因为此刻他抬起了双眼,与她视线相遇,徐安年急急移开,脸色又是一红,心跳加速
原以为窥窃他的美貌被抓了个现形,他会拿她开涮,然而,却听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可担心,僧人一死,市井必有不利于你的传言?”
“嗯?”徐安年一怔,这才回过神丝,原来他在说案子的事
他偷偷的潜入她的房间就是为了这个?
“不是传言,僧人一死,定是下官错审了案”
“不错,宋大人刚任按察使,就制造冤案,此时,对方必有所动,可抓住这一点制你,制我于被动,但是我等可暗地收索证据,抓住造谣者,可还宋大人清白”
原来他有这层打算,这算引蛇出洞吗?徐安年心情有些复杂,她知道自己对他而言不过一颗棋子,在白日,当他说出僧人必须一死时,她以为他就要放弃这颗棋子,想不到他还可以置死地而后生,他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
但是也仅仅是证明她的清白,可她又并非清白,僧人还是得死,真正的凶手还是逍遥法外
她接下这个案子的初衷是为了获得好名声,从此为她为父母翻案做个铺垫,实在未曾想到会掉入这样一个陷阱,虽然柏洵表明了不会放弃她,她却并没有一点高兴,她只为了父母,可也不愿意真的看到人命丧于自己手中
柏洵说完认真的瞧着她,以为会在她脸上看到喜悦,然而,看到的却是凝重,她不明白吗?他大晚上的跑来,只是为了告诉她,让她安心,他是不会放弃她,即使担上“举贤不当”的罪过,他也不会弃她不顾
但是却听她说道,
“如此说来真正的凶手还是不能查明?”
“不是不能,是暂时不能”
这有区别吗?
“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为我留了一条生路?”
柏洵听言,脸色一暗,
“若是你不安心僧人因此丢了性命,到僧人行刑时,我可以安排其它死囚代替”
徐安年哑然,此法或许不错,不用烂杀无辜,不过心里还是不爽
“宋怀安,我保你这个位置,自是不会让你轻易倒下”
“呵呵”徐安年冷笑,“原来下官在殿下心中颇为重要,明知此案冤情,也可以置之不理”
“你?”柏洵嚅嚅唇却无法开口,此案不管如何审,都将对他不利,但他愿意孤注一掷的帮她证明清白,他不怕用特殊手段制造假证据,只要一切计划妥当,他只能做到如此,她却似乎并不领情
他知道她的能力,所以在白日他才允许冯程把案子真实情况相告,是想告诉她形势严峻,对于此案万万不必认真,反受其害不过这一切都源于她不经大脑的糊乱接案,此番反倒怨起他来
柏洵也冷哼一声,
“你最好按我说的去做,否则……”
接下来的话,柏洵没有说完,却是拂手一甩,大步离去
徐安年瞧着他的背影,咬着唇再次陷入沉思
当然不能如此草菅人命
天亮之际,徐安年唤来了洋教士汤先生,准备全面的了解案情
徐安年并没有开堂审案,而是把汤先生领进了议事房
汤先生一脸的大胡子,面目却也十分慈祥,并且他非常懂得大梁的礼节,行礼姿态比她这个本国人还要规范
两人客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