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一点也不含蓄,徐安年暗自叹气,
“那你打算如何?”
“以静制动,不到最后时刻,焉知胜败”
徐安年没有说话,靠在他的肩上,神色萎萎,又听他说道,
“你可助我?”
徐安年摇了摇头,
“不知或许不会”
“呵呵”柏洵再次笑道,“甚好,三月以后,你安心嫁我就是,朝堂之事,再与你无关”
睿王娶妻,自是办得隆重,睿王府门外,车马如龙,道喜的,送礼的,快踏破了门槛,直到夜晚,府内也是人如潮水
赵清云一身黑色披风站在王府对面,眼神暗淡
片刻,她一步步朝着王府走去,门外的小厮瞧着她奇怪正欲上前呵斥,见她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
“交给睿王殿下,告诉他,老地方,不见不散”说完转身离去
小厮有疑,看看玉佩,乃上等血玉,不敢耽搁急急朝书房而去
河提边,柳树下,一道孤影,几分诡迷,几分悲凉
月挂高空,冷冷彻彻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有力,孤影一动未动如雕像
“清云”熟悉的嗓声,孤影转过身来
有多久没有相见,她己不清,自从入了宫,便未再见面,即使往日在赵府,为了避闲,他与她擦身而过,也无非点头之交,因为众人皆知,她心有所许的是柏洵,她不能落人口舌,置他于危险之中,她与他更多的只靠秘信往来
此刻相见,一阵恍惚,倒有些不相信了,他还是那般的温润如玉,挺拔潇洒,
“阿洛”她轻唤一声,柔得如三月春风
两人互望,却不言语
心中对他的埋怨在见到他那一刻,似乎又消失无踪
他向她伸出手来,扬唇一笑,鬼使神差,她朝他走去,多年前的一慕再次出现,
那时,他笑问,
“清云,你愿助我吗?”
她笑道,
“愿意”
没有询问,没有怀疑,一切从心而出,只是他求的,她就去做
就如此刻,他伸出了手,她就毫无犹豫的朝他靠近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的是你的衣领,悠悠的是我的心境纵然我不曾去会你,难道你就此断音信?……
突然从远处转来一阵歌声,那是河边的花船,有女子在弹唱,婉转悠扬,情意绵绵,却也冷冷清清,在这宁静的夜空,让人倍感凄凉,
清云突然惊醒,于他三步之遥驻立
她瞅着他,目光哀哀
他放下手臂与她相望,目光澄清
仿佛忆起了一切,他带给她的伤痛,她脸色微微一变,不再柔和,不再微笑,
“为何?”缓缓的吐出两个字,轻飘飘的不似责问,而是乞求,阿洛,求你不要那么残忍
柏洛微怔,瞬间明白她的心思,垂了垂眸,淡然道,
“我以为,你懂”
仅仅五个字,包含了一切
清云笑了,“我不懂,清云在你心中是何等位置?”
柏洛负手而立,神态玉玉,
“你在本王心中,无人能替”
他说得斩钉切铁,让她一阵恍然,心中又突然升起一丝希望,
“可你却要娶她人”她试问道,瞒脸期待
她希望他说,“不,我不会娶她,我只会娶你,这一切只是误会而己”
然而,他的回答,让她心凉一片,
“本王也会纳你为妃,若你愿意”
她踉跄后退两步,心中痛得难忍,这不是她要的答案
“你知道,我在乎的什么?”她几乎是从心中呐喊而出
柏洛仍旧一动未动,平淡得近乎冷漠,
“大事若成,本王身侧定有你一席之位,包括,你的父亲,族人,都是功臣”
他总有那么大的本事,让她心中的火瞬间熄灭,甚至让全身至于万年寒冰之中
清云垂下眸子,一颗晶莹的泪珠悄然落下,
原来如此!
“那么,你的王妃也是功臣”她讥笑
“自是”他答得理所当然
如此,她早该知道,可她不愿去相信,他的心终究凌驾于权利之上
什么时候他变了,还是她从未认清而己?
原来一切都是梦一场,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己知答案,仍不甘心,非要再次相问,
“阿洛”她吸了吸鼻子,“你可有心爱之人?”
柏洛闻言一怔,心爱之人?他忆起月前,他去了苏州,他来到阿晴的墓前,站了整夜……
这是他的秘密,永远的秘密
他没有回答,定定的看着她,言顾而其他,
“即便以后,本王身边三千佳丽,本王也不负卿”
“呵呵……”清云苦笑出声,眼角的泪水不断滑过
“如何不负?锦衣玉食,荣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