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扶着他坐在龙椅上,又端来一碗参茶,德庆帝翻看奏章,又有好几封是进谏立睿王为太子的文
德庆帝生气的把奏章一扔
程林小心翼翼的拾起来,翻开一看,也是眉头紧皱,
“是老奴疏忽了,这奏章不该拿来给皇上”
德庆帝揉了揉眉夹,
“程林呀,联得快些布置,联怕没时间了”
“皇上身体可好着呢,皇上还有万年,那里就没有时间了”程林一边收拾着案上的奏章,一边安慰道
德庆帝叹了口气,
“洛儿是越来越急了……”
“还有福王压制着,睿王不敢着急”
德庆帝睁开双眼,眼神有些混沌,
“洵儿最近有什么举动?”
程林道,
“明面上没什么,私下昆仑等人行踪诡秘,只是赵湘云回来,似乎对他有些影响”
“赵湘云?”德庆帝努力回忆着,“曾格的夫人,联记得,当初为了这个女子,洵儿与曾格拔刀相向”
“正是,还是皇上下的旨赐婚曾格,这才免去一场风波”
德庆帝听言呵呵的笑了起来,
“联这两个儿子,在感情上永远都那么执着,洛儿与王氏,洵儿与赵湘云……”
程林笑道,“这不与皇上都一样吗?”
“可惜了,可惜了,若他们甘当王爷该多好,联那能费这么大的功夫”
程林没有说话,自古皇权引吸人,皇家的争斗他是看了一辈子
他突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卷画卷
“老奴险些忘了,这是三皇子送给皇上的生辰礼物”
什么?德庆帝听言顿时来了精神,忙忙拿过来打开,双眼渐渐湿润……
过了良久,皇上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联去看看他”
程林急急拦住,
“皇上,要忍住呀,皇上这一去,十五年来的努力就要付之东流,三皇子宫里有太后的眼线,也有薛贵妃的眼线,她们万一知道皇上……三皇子可有危险”
德庆帝听言又缓缓的坐了下来
“联这皇帝做得实在有愧,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能保护”
说完又抬起双眸,眼神如炬
程林跟着难受了一阵,又想到一件大事,上前问道,
“皇上,曾格殉国,而白老将军因白孝贤的事,身心具惫,这边关将帅一事该派谁去?”
德庆帝想了想说道,
“联听闻曾格手下有一位副将叫梁生的”
“是有这么一个人”程林说道,“此人乃安府副长官从六品,一直在辽东服役,三年前因战功卓卓,被曾格收入麾下此人伍十年,倒有些本事”
“嗯”德庆帝想了想说道,“你且好好查查此人,让兵部拟个名册,谁能担当守卫边关重任”
“是,老奴马上就去办”
东西南北从东厂提人回来,就急急带入了审讯室
徐安年打量此人,二十来岁,个子矮小,身子瘦弱,不过一双眼睛充满精明,他打量了众人一眼,再对上徐安年的目光时,又急急低下头来
徐安年走到他的面前,
“你叫彩生?”
“回大人,正是在下”彩生语气诺诺
“你可知罪?”
彩生身子一颤,点头如捣蒜,
“小的知罪,小的知罪,可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小的也是逼不得己呀……”说完,尽嘤嘤的哭了起来
徐安年与李东等人交换了眼色,未曾料到此人认罪如此的“爽快”
“你罪在何处?”
彩生抬起头来,哭泣道,
“小的不该私下帮贡生印刊书籍,小的也是图挣个小钱”
徐安年有些失望,
“那你印的都有些什么?”
彩生眨了眨眼,结巴道,
“都是,都是那些贡生写的诗词赋文”
“没有别的?”
彩生摇了摇头,眼神朦胧
“可知妖书?”
彩生闻言,顿时跪直了身子,颤抖的喊道,
“大人,小的知道妖书,可是小的从来没见过,五城司的官员说,谁敢收藏妖书,全家尽斩,就算借小的一个胆,小的也不敢呀”
徐安年仔细的打量着此人,此人目光有些躲闭,有着一丝害怕
这样子有两种可能,一是真的害怕,二是知情未报
于是徐安年也不过多与他纠缠,再问估计他也不会开口,这样的人就是京城的老油条,对付这种老油条自有另一种方法
徐安年退出了审讯室,在门口朝李东众人说道,
“此人不肯开口,如何是好?”
李东道,
“要此人开口,还不容易,送入东厂或是送到诏狱,料他挨不过一个时辰”
“不行”徐安年立即否决,“屈打成招,本官万万不会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