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淮假意哭了两滴泪出来,一边斜眼偷瞧皇帝
德庆帝看着他说道,
“你先且下去,你私下回京联总得给大臣们一个交待,你是帮联的人,联也不会亏了你”
“谢皇上”高淮连磕几个头,退出了书房
这边高淮一退,程林凑近德庆帝,
“皇上,这高淮?”
德庆帝有些为难的揉了揉眉,
“本打算把他留给检儿来处置,可奈他嫌命太长,太不知收敛,如今外面跪着众多大臣,逼得联不得不出手了”
程林了然十五年前德庆帝设立税监,矿监,其实都是为了三皇子,这些太监们代表皇上四处敛夺财物,是为三皇子以后登基时,国库得以充裕,这些太监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德庆帝怎能不知,他也痛恨,但是他不能处罚他们,他要留给三皇子来处置,如此以来,三皇子就是明君,得到百姓众臣的拥护……
德庆帝为了三皇子甘愿背负一身骂名
正在德庆帝考虑如何处置此人时,有太监来报,太后来了
自国本之争以来,两母子己是面和心不和,碍着礼节,德庆帝下阶相迎,
“母后这时怎么来了?”
皇太后六十来岁,一身华丽服饰,见惯了各种争斗,又处于高位之上,此时的她虽然并没有刻意摆出太后架子,那与生俱来的威严不容小视
德庆帝扶着她在高位坐下,行了一礼
皇太后笑了笑,其笑容都像含着刀子
“皇上,外面的事哀家都听说了,不知皇上打算怎么做?”
德庆帝以为太后也是来逼他的,于是说道,
“高淮私自回京,儿臣应当按律处置”
太后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高淮为了大梁做了不少,处置了一个高淮容易,但大梁的那些税监,矿监会怎么想?他们一心为了皇上,为了大梁也是费心费力,如此以来,岂不让他们寒心?”
德庆帝有些惊讶,不明白她的意思
太后突然说道,
“前日听闻皇上要推行女子科举?”
“是有此事”德庆帝越加疑惑起来,
太后又笑了,
“举办女子科举,设立女子学院虽然在本朝从没有过,不过前朝的确盛行,也出了不少有德有才的女子,哀家想了两日,倒是十分赞同”
什么?德庆帝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直直的瞧着面前的太后,眼神闪过怀疑,闪过警惕
太后脸上的笑容更加诡秘,
“哀家有个提议,皇上可以考虑一番”
“母后直言”
太后坐直的身子,一幅国母模样,
“储君不立,朝岗动摇,如今洛儿成婚,是应该立储了,何况洛儿,人才文才皆为上等,是皇家不可多得的子孙,皇上应下决心才对”
德庆帝一窒,只听太后又道,
“若皇上立洛儿为储,哀家一定会如往常一样,一切都支持皇上,女子科举,哀家会派女官亲自举办,哀家会向各大臣表明态度,至于高淮,哀家也会向各大臣言明,是哀家请高淮入京,外面的那些老臣哀家会去一一说明”
最后太后深深的看着他,
“皇上以为如何?”
德庆帝哑然……
“皇上可以考虑一下,外面的那些臣工,哀家也是十分讨厌的”
太后说完,竟自个儿走出了书院,留下皇帝沉思良久
夜晚,睿王府,议事厅
睿王**齐聚一堂,有赵贯,沈士桢,福建总督杨将军,翰林院学士杜明,礼部的严琦,兵部江照风等人,文武皆在
太后通过太监透出了消息,皇上己有松动,这边几人心情自是激动,相商着明日再联合一些中立大臣,上书逼立太子,并决定再来一次绝食请愿,请求严惩高淮等如类官员
睿王脸上也挂着笑容,他看向沈士桢,说道,
“此番多亏沈大人的妙计,用高淮来逼迫父皇”
众人这才知道,长公主发现高淮一事是由沈士桢设计,不由得对他十分佩服
当然,这其中的细节,诸位定是不知,沈士桢只说,当时,他令人引长公主去了杂房,才有了今日一闹
让高淮暴露于众臣面前,即使皇上有意偏袒,也不得不考虑,整个朝臣的情绪,并且,在高淮这件事上,连着福王**人也是极力要求处置的
朝上对皇上偏爱太监早己有了意见,太监不仅有“批红”的权力,与内阁对抗,在司法方面,也大有取代于三司的迹象,因而,众朝臣是一直反对太监掌权
于是睿王抓住了这一点,至于税监,矿监是否废除,也要等到他登上大位决定,或许,这正是皇上为他做了一份“嫁衣”
这一场看似并不大的“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