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衣衫凌乱,手上束着粗绳,低着头,神色颇为颓废
他就是许达?
听李东说,他在码头被番子发现,原是逃出京城,番子见他神色有异,上前查问,慌乱之下,露出了马脚
徐安年上下打量着他,有几分文人的厮文,这时曹参下马朝她一礼,
“宋大人,属下受夏督主吩附,此人交与大人审理”
“如此,代我谢过夏督主”
徐安年还礼说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情是多么激动,一切真相就要揭开,父亲即将平反
她迫不及待的走向“许达”,开口问道,
“你是许达”
“许达”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抬起头来,瞟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
“带下去,本官要亲自审问”
李东,陈南等人押着他进了衙门
审讯室
徐安年坐在高位,许达押跪在堂下,始终低头不语
“许达,本官问话,你须直言相告”
“那京城纸行的账目,是否由你负责?”
“上月的账目为何与福王府有差异?”
“这些日,你又为何失踪?”
……
徐安年一连问了数个问题,然而许达始终不曾开口,甚至一动不动
徐安年恼怒的皱起了眉头,一旁的李东上前大声喝道,
“大人问话,还不一一言来”
这时,许达才抬起头,冷笑一声,
“我乃大梁举子,大人如此相待,是否有失文人风范”
好一个娇情的酸文儒士!
徐安年淡笑不语,随后又令李东解去了他身上的绳子,许达站起身,理了理衣衫,长发,揉了揉发青的手碗,这才朝着徐安年说道,
“不错,我就是许达,大人若想知道一切,还须下阶一谈”
“放肆”李东抽刀相逼,
“你一介犯人如此猖狂……”
“李东”徐安年制止他,有些文人酸士,功名利禄不在乎,在乎的是得到别人的尊重,或许他就是这样的人
徐安年顾不及多想,起身走下高阶,来到他的面前,还朝他行了一礼,
“你是大梁举人,本官以礼相待,还望许先生说出实情”
许达眼神微动,或许是没有想到她的这番举动
过了片刻,他才缓缓说道,
“如此,我自当说来……”
他注视着她,双手自然垂下,却隐藏于长袖之中,他的目光坚定,有瞬间肃杀之气,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包括李东,陈南
危险总是发生在一瞬之间
他的目光骤变,动作快如电
他伸手朝徐安年袭来
“怀安?”
李东,陈南大骇
徐安年大惊
她急急后退,却仍被他的掌风所击倒
仅是掌风,并非实掌,她也口吐鲜血,只觉五脏六肺都绞到了一起
瞬间,审讯室的桌椅均己四分五裂,可以想像,若是实掌拍在她的身上,她还有活命?
是谁救了她?
只见一黑衣人,不知从何而来,帮她挡了那一掌,与许达交起手来
真是掌风霍霍,风云突发
“怀安?”李东陈南早己抽出佩剑,急急赶来她的面前,扶起她,她的脸色实在苍白得吓人,她看了他们一眼,头一歪就此晕了过去,两人急急把她抬出审讯室,这时,有大量的衙役拥了进来,把打斗的两人紧紧的围在了一起
一时间,一片混乱
众衙役不敢靠近,唯一可做的就是断了他的后路
许达与黑衣人武功不分上下,数十招内,黑衣人仍不能擒了他,审讯室险些被两人折掉,连墙上都是沉沉的脚印
这时,宁西手拿一支火铳冲了进来,对着许达就是“咚”的一枪,火力之猛,许达被击中,突然就倒在了地上
衙役们见了高兴,一下子拥了上去,然而,还未等黑衣人制止,众衙役“啊”的一声,就被一阵劲风击倒,许达乘机飞身而出,黑衣人一惊,紧跟其后
众人也跟着跑出审讯室,却不见两人的踪影
大家一阵嘘吁,高手呀
宁西,慕北急急返回徐安年寝室,这时己有大夫请来,正在她为把脉
大夫神色严重,皱眉拈须
东西南北都明白,对不懂内力的她,即使没受这一掌,仅是掌风,也会是非常严重,贼子是使了全力一击,幸好的是那黑衣人及时出现
李东与陈南自责得不行,恨不得受罪是他二人,四人焦急的看着大夫,过了许久,大夫才起身说道,
“大人并无性命之忧,但身子极虚,气息微弱,内伤己入肺腑,若要根治,还须时日,我这就去开方子,要好生调养才是”
“是,是,大夫这边请”
李东送大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