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庆帝缓缓起身,
“秦大人,联对你不薄”
秦榛低头垂眸,没有回答,挥了挥手,两位铁甲上前,德庆帝大声喝道,
“放肆,联自己会走”威严仍在
铁甲顿了顿,却也不敢上前
德庆帝冷哼一声,长袖一甩,在程林的搀扶下走下龙阶
两日后,柏洛挥兵进入盛京
铿锵有力的铁甲声,响彻在皇宫正殿之上,柏洛高骑俊马,在众多铁甲的簇拥下,缓步行来
俊马一阵嘶鸣,他翻身而下,秦榛上前,微弓身行礼,
“臣见过太子殿下”
柏洛打量着他,嘴角扬起一些微笑,他扶起起身,
“秦大人”顿了顿,“本太子真的难以想像……这次多亏你与梁将军,本太子定会重重有赏”
秦榛回道,
“福王无道,弃将士之命不顾,令人寒心,臣愿追随太子殿下”
柏洛点了点头,心中明了,他别过身,向正殿看去
高大巍峨的宫殿就在眼前,“正和殿”的牌匾,在阳光下越发威严
唇角勾笑,他大步朝正殿而去
推开厚重的殿门,束束阳光射进晕暗的宫殿,一时间,只觉四周五光十色,辉煌耀眼
这里他并不陌生,是众臣议事的地方,代表着这个国家最高的统治权力,一抬头就能瞧见那鎏金的宽大龙椅,发着金色的光茫
九龙盘旋于壁上,显出几分狰狞,但并不能阻止他的脚步
他一步步踏上龙阶,连着心跟着一阵跳动
秦榛低头站在门口,偶尔瞟了一眼,不见情绪
柏洛终于能站在这最高的顶峰,十余年的努力,只为今朝
手指抚过龙案,来到龙椅,让他有种奇特的感觉
衣摆一甩,他并未就坐,而是面对阶下,空旷的大殿,竟吐出一口浊气,仿佛是梦
他想像着众臣向他朝拜的情景,众人高呼“万岁”,那些欺负他,打击他的人纷纷臣服于他的脚下,拍马献媚,心中只觉一阵痛快
还有最最瞧不起他的父皇,是否想到会有今天?
思此,他突然很想看到他的表情,他快步走下龙阶,朝后宫而去
秦榛跟在他的身后,
“太子,皇上虽降,但臣没有找到三皇子及薛贵妃,还有玉玺,皇上怎么也不肯说”
柏洛挑眉愣了愣,
“知道了,你先下去,继续收索,本太子不相信他们会飞出盛京”
柏洛走得极快,留下秦榛一人站在大殿上,他转身再次瞟了那把龙椅,也匆匆离去
德庆帝的寝宫传来阵阵咳声,柏洛突然止步于宫外,只听着程林吩附太监们去请太医,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柏洛听了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从容的走了进去,带着几分得意,太监们纷纷退出,他看见程林扶着他的父皇躺在榻上,他的双颊带着红晕,是那种因剧烈咳嗽而产生的病态红,他的额上己冒出细汗,他,病得不轻
“父皇”
他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礼
德庆帝的目光懒懒扫来,突然大怒,又止不住的一阵咳嗽,颤抖的手一指,
“你,逆子”
“皇上?”程林在一旁劝道,“太医说了不能动怒的”
程林端来茶水,德庆帝手一挥,茶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父皇还是听程公公的话,不要激动,儿子也十分担心父皇的身子”
德庆帝止住了咳嗽,却也颤抖不己,他喘着粗气,怒眼看着柏洛,
“如今,你可如意了?联的江山被你窃取”
“父皇言重了,儿子是父皇的长子,按祖制这江山本该由儿子做主,儿子今日所做的一切,是天命所归”
“天命?”德庆帝冷笑起来,“你帅众谋反,让大梁经历战火,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是那门子的天命?你醉心权力,拉帮结派,扰乱朝纲,大梁岂能落在你的手里?”
柏洛听言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心中压抑数年的不平情绪也拥上心头,但他很能控制
“儿子所做的都是拜父皇所赐,本来可以不用这样麻烦,但是父皇偏让儿子经历了这些,儿子常想,是不是父皇特意要考验儿子,才出了这么多难题,幸尔,儿子都一一化解,不知,父皇还满意吗?”
“你?”
面对平静的柏洛,平常的语气,德庆帝一时接不上话来,说实话,以前他的确觉得对不住他,但是一想到他所做的这些,他的心恨得痒痒
只听他又说,“同为父皇的儿子,父皇却是不同的态度,儿子从小就被二弟欺负,儿子一直以为二弟是父皇最喜爱的孩子,想不到……”柏洛轻轻的笑了起来,似乎带着自嘲,“也不知二弟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还能甘心成为你的棋子”
德庆帝听言呼的站起身来,又立即瘫倒于榻上,
“皇上?”程林急呼,又朝着柏洛跪了下去,
“殿下,你就别说了,皇上身子不好,他毕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