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商行舟不看他,侧脸有些清冷,“我把号卖了”
“……”
石一茗愣了下:“switch呢?”
商行舟:“也卖了”
“啊,不是”石一茗敛了笑,难得正经地问,“咱妈破产了?”
商行舟手肘怼开他,并不是很耐烦:“一边儿玩泥巴去”
室内有暖气,内外温差,窗玻璃上覆盖薄薄一层雾气
他刚脱了外套,坐在窗边,只穿一件黑t,后背结实的肌肉,撑出流畅的线条
“从今天起,什么事儿都别找我”
他皱着眉,低头写字,声线清冷乖戾:“老子要学习”
石一茗真的是没懂,商行舟怎么突然有这种觉悟
他去问纪司宴,纪少爷叼着根烟,眯眼:“你知不知道,一般情况下,人失恋了,都会做什么?”
“哭泣,在大雨里奔跑?”
“……”纪司宴无语,“不是,是会突然开始健身,以及,背单词”
石一茗若有所思,与老狐狸纪司宴对视一眼,瞬间懂了
——好极了
看来还是小温妹妹的事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从元旦以来商行舟的低气压也不难看出,他们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
而且,那之后,他们几个都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好可怜啊
石一茗想
商行舟是谁,从小到大就属他叛逆,在这群公子哥里也一顶一的嚣张,走到哪都是团体中心小半辈子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竟然也有被毒打的一天
“我以前一直以为,要是恋爱了,吃亏的是小温妹妹”他感慨,“想不到,咱们舟子疯得更快”
纪司宴咬着烟,白烟弥漫,笑得讳莫如深:“你才发现么?上回在游戏厅,我就觉得有问题”
那天平安夜,商行舟本来什么都不打算玩,没心情
路过奖品兑换柜时,看到架子上挂着一只毛绒海獭玩偶,突然停了下,问老板:“多少点券能换它?”
纪司宴感觉异常
商行舟从小到大,跟父亲母亲关系都不算很好,牵绊不深
他从没见过这哥们“惦记某人”,并主动给对方带东西
结果转头,就看到他,一声不吭地,把那么费劲换来的一个玩偶,随随便便塞进了一姑娘手里头
“这多少年了,往舟子身边凑的女生还少么?”纪司宴说,“但你瞧他对谁这样过?期中考说翘就翘,亲妈说不要就不要”
石一茗默了默,忽然乐了:“那还是小温厉害”
“怎么?”
“这怎么着,也算是降服恶龙,为民除害了吧”
“……”
温盏并不知道,商行舟的朋友们,在背后这么热情积极地评价她
元旦过后,接连一段时间,她都没去见商行舟
两人不同院系,在学校里要想互相撞不见,还挺容易的
除去体育课,就只剩选修
今年这门选修结课也该死地晚,上半节课继续讲算法和理论,下半节课留给同学们自己组队算牌
温盏一进门就注意到石一茗坐在前排,他身边没别人
她起初以为商行舟又把理论课给翘了,结果后半堂课,石一茗跑来找她组队,才说:“他今天不过来上课了”
温盏微怔
像打开碳酸汽水一样,咕噜咕噜的白色泡沫,透着胃酸的涩意,铺天盖地地蔓延开
所以……
她上半堂课,都白紧张了
本来还一直在想,后半节课,如果他出现,会不会来跟她组队
来也让她难过,不来也让她难过
结果完全没想到
他今天,压根儿没打算出现
温盏鼻子发酸,怕被旁人看出来,赶紧移开视线
攥着牌,讷讷:“哦”
她鼻尖都红了,石一茗没看见似的,嘟囔:“也挺奇怪的,他今天上午还在,还去上课了,结果一到下午,人忽然消失了”
所以他是,不想见到她……吗?
温盏垂眼,视线落在牌面上,手指无意识地落在边角,又开始抠牌
而且,而且……
偏偏是在今天,这个日子
这想法一出现就压不住,温盏委屈得说不出话,一局牌打得乱七八糟
不能这样
她想
不能一边决定了不再喜欢他,但又想要见到他……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人不可以既要又要
但是,但是
要怎么办才好
她的暗恋是,明明已经在脑子里想过千百遍,不要再喜欢——
可路过人潮,还是生物本能一样地,用余光寻找他
千千万万遍
直到下课,商行舟也依旧没有出现
温盏跟着放学的人潮往楼下走,接到涂初初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