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上,老人依旧坐在会客厅中,仰望着顶壁上的七使徒油画,陷入了沉思他知道时间已经到了,更清楚地感觉到楼下宾客们的骚动,有些家伙甚至已经在示威性地提升能力了对于这些家伙,老人连冷笑的心思都没有他知道今天来古堡的很多人都没有什么耐心,但过了今晚,他们就会变得很有耐心,至少在萨伦威尔这个姓氏面前会是如此即使在今晚,他也不担心宾客们当真敢闹事,为了联盟的稳固,他不介意当众杀掉几个肾上腺激素过分发达的,以便让那些不清醒的家伙变得聪明点
老人看上去有些混浊的瞳孔深处,无数个身影正交错闪动着,所有的身影都是披重甲、持杀狱的梅迪尔丽所有的影像最终都分解成无数数据,归入意识的深处和大多数男人不同,在老人眼中,梅迪尔丽自始至终仅仅是一组冰冷的数据而已,完全不会和女人联系到一起,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性方面的想法彼格勒已将她视为最重要的敌人,他一向认为,对于重要的敌人,任何多余的想法都有可能招致失败
计划已经开始,行动即将成功在最后的等待时刻,老人习惯性地再次分解了一下梅迪尔丽的数据虽然在计划中他不可能亲自与梅迪尔丽动手,不过温习数据能够让他感到心安
彼格勒又伸出手,这一次拿的不是红茶,而是旁边的一杯红酒这个时候,酒更适合他的心情
杯中的红酒醇厚郁馥,年份则恰到好处,是暮光古堡的特产,也是老人最喜欢的酒他轻轻地晃了晃酒杯,但是酒液的旋转却比预料得到激烈一些,酒液中心激出了一朵小小的浪花,几滴飞溅的酒汁扑上了老人的衬衣,在柔和的白色衣料上留下几滴刺眼的红
老人明显一怔,把酒泼出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曾经的‘暮光决断’,怎会是个连酒杯都拿不稳的普通老人?
他霍然抬头,望向天花板小客厅中灯火摇曳,穹顶壁画上七个神态各异的使徒似乎活了过来,目光都飘向下方坐着的老人
老人皱了皱眉,其实顶画并没有变化,七个使徒仍只是一堆油彩的组合,并未拥有生命光影变化是因为吊灯在轻微晃动着,吊灯上数十枝蜡烛的烛火也随之摇曳,室内的一切线条都开始游弋起来
这是古堡乃至大地正在震动!
老人霍地站了起来,目光如鹰,一种强烈的预感让他透过窗户向院落中望去,恰好看见两座黑铁镂空的古老院门无声无息地飞了起来,然后在空中分成几块,砸在地上沉重之极的铁门碎块甚至在坚硬的铺石广场上撞出一个个深坑!
巨响和震动早已惊动了古堡中的宾客,一时间不知道多少目光和感知投注向院门处洞开的院门外,梅迪尔丽倒拖着杀狱,缓步走进
院门处还有两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仆人,他们一改迎宾时优雅缓慢的动作,如两头恶狼向梅迪尔丽扑去看他们跃起挥拳间带着的沉重力量,恐怕实力已不在龙骑列兵之下但是当钢铁般的双拳落下时,梅迪尔丽已然消失,等待他们的是佩佩罗斯
佩佩罗斯闪电般抓住两个仆人的手腕,一声低喝,两名仆人的身体已经被她顺势抡起,随后扑的一声闷响,他们的头狠狠地撞在一起,几乎整个头盖骨都塌陷下去!
佩佩罗斯的手一松,两具尸体各自飞出数米,象破口袋般栽在地上,手脚还在偶尔抽动着
瞬间击杀两名实力强劲的男人后,佩佩罗斯没有半点欢喜的样子,反而跌坐在地上,双手抓着凌乱的红色短发,失声痛哭起来
“我就知道她是个**!”在二楼看见了这一幕的管家在心中痛骂了一声
两名男仆跃起时,梅迪尔丽已来到古堡大门前,抬手推开了橡木包铜的沉重大门没有人看清她是如何来到大门前的,梅迪尔丽似已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只有杀狱在地上拖出的深沟勾勒出了她的前进轨迹
门内是暖意融融、灯火通明的大厅,七八名盛装的男人女人正三三两两地热切交谈着,偶尔从路过侍者手上的托盘中取一杯酒这里并不是正厅,晚会还未开始,所以他们在这里透透气,并且可以谈些稍有私密性的话题他们虽然有些身份,但并未高贵到可以分配到一间私用会客室的地步,所以只能站在外厅
大门推开的刹那,厅内突然寂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梅迪尔丽身上梅迪尔丽没有戴面具,深湛的蓝色双瞳中有一些迷茫,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她的面容全是由充满棱角与锋芒的线条构成,却奇异的构成了一张交织柔和和迷茫的容颜,上面好象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气,让人再努力却也无法真正看清她的美丽但是并不是真有水雾,而是视线接触到她的面容刹那间产生的恍惚,才让人们感觉到梅迪尔丽脸上似乎有了层薄雾
所有人第一时间的反应都是用力眨眼,疯狂地想要看得再清楚些可是当他们再次瞪圆双眼时,门口已是空空如也,只有洞开的大门外幽暗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