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阳是京城打更人衙门十位铜锣之一,四品武夫,早年参军,从一位大头兵开始做起,一路积攒军功成了百户,随后被魏渊看中,招入打更人组织,重点栽培
算是魏渊的嫡系金锣,地位仅比两位螟蛉之子差一些
朱阳有三个儿子,老大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老二读书半吊子,在吏部任职
唯独老三朱成铸天资极佳,是打更人衙门最年轻的银锣,很受朱阳器重
这时,手底下一位银锣仓惶的冲了进来,脸色难看,“大人,大人,不好了,朱公子出事了....”
低头看卷宗的朱阳瞬间抬头,听银锣继续说道:“朱公子被一个铜锣砍伤了,生死难料人已经抬回衙门,正在急救,卑职派人去请司天监的术士了”
在银锣的带领下,朱阳赶到儿子的雄鹰堂,看见了昏迷不醒的小儿子,看见了他胸口夸张的伤势
麾下的几名银锣轮流为他渡送气机,保持他身体机能的旺盛,两名衙门内属大夫正在救治
朱金锣黑着脸:“情况怎么样?”
两名大夫似乎没有听见,手中不停,止血,上药,针灸续命,缝合伤口
“刀伤再深半寸,心脏就被剖开了,到时,就算是司天监的术士也回天无力”一位大夫抬头,说道:
“是法器铜锣替朱大人挡住了致命攻击,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刀气侵入脏腑,不将气机拔出,朱大人最多再称半个时辰”
“司天监的术士什么时候来”朱金锣声音骤然拔高
“已经派人去请了,很快就到”领着他来的银锣回复
朱金锣点点头:“谁干的”
银锣回复:“铜锣许七安,李玉春麾下的.....”
许七安?
朱金锣听过这个小人物,姜律中和杨砚就是因为他打架的只是一个小铜锣,能伤他儿子?
“集结的时候,那小铜锣迟到了,朱银锣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怀恨在心,抄家时,朱银锣不过调戏了一个犯官女眷,他便拔刀砍人”
这位银锣其实也是听回禀的铜锣说的,事情确实是这样,只是经过他的润色,模糊了主次,偷换了概念
把冲突的起因甩给了那个叫许七安的铜锣毕竟他也不好在人家父亲面前说:你儿子凌辱犯官女眷,被人砍了
看着朱金锣铁青的脸,银锣继续道:“那许七安已经在压回来的路上,估摸着快到衙门了”
确认司天监的白衣有充足的时间赶来,朱阳深深看了眼昏迷的小儿子,化作一股强风消失在堂内
朱金锣刚冲出衙门,朝长街方向望去,便看见六骑缓缓而来,其中一骑坐在许七安,双手被绳索捆住
周边五骑围绕,押送他返回衙门,其余打更人依旧在抄家,清点资产
朱金锣盯着马背上的小铜锣,没有愤怒没有杀意,手指气机牵引“锵”朱广孝的佩刀自动抽出,在气机操纵下一刀斩向许七安
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包括被捆住双手的许大郎
“叮!”
另一位铜锣的佩刀随之出鞘,横向格挡住斩杀许七安的刀锋
两柄制式佩刀齐齐落地,发出“哐当”两声响动
许七安早有觉悟,背后依旧沁出冷汗
仿佛碾死蝼蚁般,不见情绪的朱阳,脸色终于阴沉下来,扭头盯着身后的面瘫男人,压抑着怒火道:
“格杀上司未遂,按律当斩,你保不了他”
“斩也是我来斩,”面瘫的杨砚迎着对方盛怒的眼神,淡淡道:“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动我的人?”
“行,此事由魏公定夺”
两人当即去了浩气楼,找魏渊主持公道
得到通传后,面无表情的杨砚和怒火难平的朱阳登楼,在七层见到了魏渊
魏渊站在瞭望厅,背朝着茶室
南宫倩柔站在瞭望厅与茶室的连接处,倚着墙,一脸冷笑中夹杂玩味的表情
“魏公!”朱阳抱拳,沉声道:“我儿朱成铸被铜锣许七安斩成重伤,生死一线,现在还没脱离危险
“望魏公替卑职做主,严惩铜锣许七安”
他抬头看了眼魏渊的背影,见他没有转身,继续道:“魏公,此事....”
朱阳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了一遍
魏渊这才转身,踱步回茶室,在桌案边坐了下来
杨砚道:“义父,我这里有不同的说辞朱成铸趁着抄家,欲凌辱犯官女眷,被铜锣许七安阻止,朱成铸非但没有悬崖勒马,反而将犯官女眷拖入院子,欲当众凌辱,许七安劝阻未果,怒而出手”
难为杨金锣了,一口气把一整天的话都说完了
“放屁!”朱阳大怒:“分明是铜锣许七安携私报复”
魏渊旁若无人的摆开茶杯,煮茶,等两位金锣吵完,主要是朱阳在喝问怒骂,杨砚懒得搭理
“既然有分歧,那就对峙吧”魏渊道
很快,宋廷风朱广孝以及其他几个率先返回的铜锣被喊了上来,包括许七安
他被众人拱卫在中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