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北伐!北伐!”
追随军队出城的百姓听到一道道怒吼声,只觉得热泪盈眶,心中生出一种自豪感
这就是我们奉国的军队!这就是我们奉地百姓的子弟兵!
而随军的高丽俘虏们,则忽然感觉一阵心虚,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他们是被奴役者,自然无法和奉国军民共情
但这一幕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太大了,大到他们难以维持本心,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向往
“开始点将!”李彻收回佩剑,看向台下一众将领
武将们立刻挺起腰杆,目光灼灼地回应自家王爷的审视
“陈平之、解安何在?”
两人向前一步,齐声应道:“末将在!”
“陈平之为左路军统帅,解安为左路军先锋,领护国军本部一万兵马!”
李彻扔下手中兵符,解安伸手接住,恭敬下拜
“末将领命!”
李彻又看向另一侧,朗声道:“霍端孝、王三春何在?”
“末将在!”王三春应声上前
霍端孝则是愣了一下,才开口应道:“臣在”
“霍端孝为右路军统帅,王三春为右路军先锋,领宁古军兵马!”
“臣......领命!”
霍端孝伸手接住李彻抛来的兵符,心中微微触动
“本王亲自领中军统帅,骑兵营、蛮兵营、亲兵营、弓弩营混为中军”
李彻又看向诸葛哲:“大军出征,朝阳城一应事务便拜托诸葛先生了内政有钱师看管,防务军事交给贺从龙,本王放心”
诸葛哲、贺从龙、钱斌三人恭敬道:“必不负殿下所托!”
“如此......”李彻嘴角微扬,望向北方,“吉时已到,大军出击!”
没有三牲祭祀,没有祭旗祷告,就连所谓的吉时都是李彻随口说的
我说是吉时,那此刻就必须是吉时!
王旗猎猎,奉军如长龙般蜿蜒前行,一直延伸到天边尽头
距离大军几里外的一处山坡上
几名斥候猫着腰,藏在草丛之中,观察着远处的奉军军阵
一人突然小声道:“伍长,我看这奉军队伍整齐、旗甲鲜明,怕是不输于朝廷的禁军啊”
“哼,你小子懂什么”庆军伍长冷笑道,“若是说曾经的禁军,还称得上是天下最强军,可现在......”
“前几日出关的禁军你也看到了,虽然还称得上是精锐,但放眼望去皆是老卒,已是没了一统天下时的那股子锐气了”
“您的意思是,这奉王的军队比禁军还能打?”斥候不可置信道
伍长沉吟片刻,微微颔首:“光看其行军,便已是天下一等一的强军了至于战斗力,谁都说不好,还是要拿战绩说话”
“行了,这些与咱们无关奉军突然有异动,我等还是尽快回山海关,将情况告知将军”
几人轻轻向后退去,刚准备转身离开
忽然,一道沉稳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诸位兄弟,别急着走啊”
“什么人?”伍长抽出腰间短刀,起身向声音来源处看去
却见草丛中突然伸出十几把轻弩,上了弦的弩箭烁烁发光,箭头直指自己一行人
一名身穿皮甲的军官跳了出来,面带笑容:“莫要紧张,俺们是奉军斥候营的”
“你们......”伍长瞪大了眼睛
山海关的斥候在这个位置观察朝阳城几个月了,从未曾换过地方,也没被发现过,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你想说我们怎么知道你们在这里,是吧?”军官微笑着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说实话,你们的藏匿之法并不高明”
“之前没抓你们,是因为懒得管你们,而今天则不同”
“今天我奉军北伐,一切行踪都是军事机密,哥几个还是等到大军离开后再走吧”
那伍长闻言,顿时脸色变得一阵白、一阵红
还以为朝阳城的一切都在自己眼皮底下呢,其实人家早就发现自己了
就在此时,草丛中又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人摸了上来
一名奉军斥候跑到军官身侧,小声耳语了几句
军官面色微微一变:“我知道了”
随即看向几位山海关斥候:“哥几个,情况有变,和我走一趟吧?”
“做什么?”伍长紧张道
军官向北边拱了拱手:“俺家殿下要见你们”
几名斥候被奉军斥候带到军中,本来还有几分不服气
看到军容整肃、杀气腾腾的一众奉军士兵,先是泄了口气
再看到跟在军列中,头又大又圆,四肢比壮汉大腿粗,尾巴像旗杆的东北虎大松,更是面色苍白了几分
待到被押送到那位黑甲红袍的年轻藩王,一个个都乖乖半跪了下去:“参见奉王殿下”
“嗯,起来吧”李彻扬了扬马鞭,指向伍长,“薛镇让你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