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献名册,二派兵助战!”
罗汝才闻言一愣:“献名册,以示咱就抚的诚意,这一点倒是应该之事”
他旋即话锋一转:“可派兵助战这事儿,咱绝不能干,就算就抚了,也不能把刀子捅向李哥呀!”
吉珪轻轻摇了摇头,心里暗道:“都啥时候了,还婆婆妈妈地计较这些个儿妇人之仁的事儿哩”
当然,这些话他只能在自己个儿的肚子里腹诽,全然不敢有丝毫表露,只能言辞恳切地说话:“将军,此刻不是论仁义的时候啊咱如今是在为自己个儿的前程考量,既然要投靠永宁伯,总得显出咱们的诚心不是”
他说着又继续解释道:“何况咱也不是真的出兵去打闯王,只不过做做样子而已”
“嗯”罗汝才面上神色略微好转,沉声道:“做做样子,还是可以的”
但他接着就追问道:“吉珪,你敢断定永宁伯不会真的要咱曹营去打闯营嘛?”
“吉珪敢作保!”吉珪毫不迟疑地应声作答
他接着又道:“将军你且想一想,咱才投了他永宁伯,就算是交了名册,可部曲的实际指挥权却仍是掌握在咱的手里,他永宁伯怎会不作防备,就敢让咱的大军开到前线去共同作战”
吉珪略显诡秘地一笑,补充道:“永宁伯还得防着咱们,他就不怕被咱们联合闯王也摆他一道嘛?”
“哈哈哈……”罗汝才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他边笑着边用手指着吉珪,道:“行,你不愧咱的谋胆之名剩下的事儿你就做主吧,都按你的意思来办,全权交给你啦,连俺也全听你这大军师的安排”
吉珪却是收敛了笑容,十分谦虚地说道:“虑事者再多,也全靠主事一人做决断吉珪只是建言,决策全赖将军尔”
事情既然已经谈定,罗汝才心情大好,不由得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开起了吉珪的玩笑:“老吉呀,你一直劝我归顺永宁伯,他是不是私下里答应你啥子好处了嘞?”
吉珪本来还有笑意的脸上,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转瞬就升起一层冰霜,怒道:“吉珪蒙将军厚爱,才屈身帐下为将军谋划,早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全心全意为将军谋深度远,绝无贰心”
他说着就“噗通”一声跪在罗汝才身前,昂首抱拳,朗声说道:“既然将军疑我为自己谋,请将军现在就砍了我吧!”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把罗汝才给整不会玩了,他愣了一下后,才显得十分懊悔地拍着自己脑门说道:“哎呦,我这都是开玩笑的话,先生不必当真……不必当真啊……”
罗汝才边说着边走上前来搀扶着吉珪,又恳切地赔不是道:“先生随我这多年,陪着咱过这刀头舔血,九死一生的日子,更是为汝才出谋献策,多次化险为夷,我又怎会疑心先生哩”
见他如此,吉珪也不好再继续跪着,借势就起了身,说道:“吉珪虽是一个不第的举人,可也知‘廉耻’二字,既已决意追随将军,就绝不会再有贰心,还请将军不要再开这般玩笑才好”
“好……好好”
罗汝才连答了三个好字,才又说道:“老吉呀,咱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到你这个谋胆的身上”
他接着又再保证道:“好啦,以后咱再不开这般玩笑啦”
吉珪见他如此,也就不再多言此事,转换话题继续商谈正事儿:“将军,我今天就写书子,明日便派人同了陈德送回新城永宁伯行辕去”
“咱开什么条件呢?”
“事已至此,恐怕不能再狮子大张口啦”吉珪略微迟疑片刻,便接着说道:“封侯封伯之事,不可再提”
“嗯”
“但将军乃戎马起身,不可离了部曲,必须请求自成一军,且只尊奉永宁伯之号令,还要独驻一地,以为屯养兵丁之所”
吉珪这时又迟疑了一下,他看着罗汝才略显凝重地说道:“至于军中设几营兵马,这个可以容后再议,咱军中精锐过万,按理不会少于三营之数”
“好,依了先生之意”罗汝才应了之后,又问道:“那刘玉尺不回去?”
“总要留永宁伯的人在咱这边,方显诚意!”
“嗯很好,玉尺这人跟咱有些交情,且又都是刚就抚不久,话儿能说到一块儿去,不错不错,还是你老吉虑事周全啊”
“还有那位‘海爷’,也多留些时日,他是永宁伯心腹,有他在更增永宁伯的信任”
“好,全都依你”
“再命王龙率一千步卒进驻陈留,罗戴恩率一千步卒进兵通许,再命杨绳祖领两千精骑屯驻杞县待命”
吉珪将派兵的意思说完后,又解释道:“咱这四千人马派过去,对于战场局势并无多大影响,只不过做做样子,以示就抚的决心罢了
我想永宁伯连小袁营都留在原武县,而不调派到战场上效力,更不会让咱们曹营的人马上阵冲杀,这一点玉尺兄也有所表露,还请将军放宽心”
“嗯刘玉尺这个人还是信得过的”
罗汝才看着吉珪,又说道:“老吉,你说开封这一战,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