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又上前两步,妖娆的声音里含着诱惑“王爷相对妾身作何都可的您也可放心,院里的奴才口风都紧,这里的事定不会往外传出半个字来”
她的意思很明了,无论他做了什么,这里的一切断不会传到晚风苑的那位耳朵中
霍殷恍惚了一瞬她就是知道,可会在乎
女子的馨香愈发靠近,霍殷眯着眼盯着这具妖娆诱人的躯体,有几个瞬间的冲动他想按住那雪白的肩狠狠将她推到旁边墙壁上,狠狠进入,狠狠发泄却在伸出手的瞬间顿了下,又猛地收回
“放心,爷不取你性命”冷声撂下这句,霍殷甩袖离开
四公主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缓缓委顿于地,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永安四年
不知从何时起,霍殷开始信佛信道,他不断召集和尚做法念经,召集牛鼻子老道炼不死神丹,整个王府让他搞的乌烟瘴气
有一自称修炼二百年的老道说,他近期已研制出长生不老的丹药,可却少了一记药引此记药引需四十九个童男童女的心肝
此事某一日就传到了沈晚耳中
当日,沈晚就让人给霍殷传话,她想要见见那个神道
这是这七年来她首次派人给他传话
霍殷激动的在书房踱步了好长时间
他想,莫不是她终于被他的真情实意所打动
当日,那所谓神道的尸身就被人从晚风苑抬了出来
同时传来的还有沈晚的话“此道先去替我去阎王殿改写生死簿去了只可惜道行太浅,法术太低,尚还需四十八位神道前去帮忙开道”
此言一出,王府内一干老道俱惊想连夜卷了银钱夺路而逃,却依然来不及,被那霍殷提剑一一砍杀殆尽瞧着人数不够,就豁然朝着府内和尚开刀,当夜王府血流成河
汴京城内和尚老道闻声纷纷四散而逃,再也不敢靠近汴京城半步
转过年二月,永安五年
沈晚让人传话,她想见霍殷一面
霍殷闻言,不喜反惧,手脚俱冷,后背也泛起了凉意
他脱口而出不见可话刚出,人已疯了似的狂奔到晚风苑,颤着手推开了院里的大门
他进了里屋,终于见到了多年未曾见到的人
早已没了当年的模样形销骨立,满头华发,躺在床榻上忽急忽缓的喘息,奄奄一息
见到他进来,沈晚满满转头看向他饶岁月如何变迁,她看过来的目光依旧清湛,浅淡,不染尘垢
霍殷慢慢走向她,双腿如灌了铅,沉重,艰难,却毫不迟疑
他坐在她的床榻边,缓缓握上了她的手,亦如当年
沈晚看着他如今的他已面染尘霜,两鬓斑白,不改的是他面上的威严酷厉怕是沈晚自己也没有想到,在她人生的最后几年,这个男人居然对她妥协了
看了这么多年,她便是再迟钝,也知道了,这个鬼畜般的霸道男人,到底是对她动情了
然而,那又如何呢她的一生,皆因他而错乱
“霍殷”她唤他
“爷,在”他看着她,面上依旧没多余的表情
她喘着气缓了缓,方看向他“我不要旁人殉葬”对他眸里陡然卷起的颤栗和风暴熟视无睹,她坚持说完“我走后莫造杀孽,否则我下辈子投不到好人家”
“行了你闭嘴”霍殷猛的握紧她的手,厉声而喝
沈晚就闭了眸,喘着气,一会急一会慢
霍殷的身体都在抖
“来人,去皇宫请永安帝”
“去顾府叫顾猷渊过来”
“去孟府把他家大娘子英娘叫来”
前后不到一刻钟,几个人相继过来
永安帝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一见沈晚就伏在床榻边上痛哭流涕
沈晚艰难的抬眼看他,动了动唇“生老病死皆是常态莫忘仁心”
她又看向顾猷渊,年过17的他玉树临风,潇洒俊美,年纪轻轻已高中状元,如今担任正四品兵部郎中一职,是汴京城不少春闺少女的心上人
“好好的”她轻声说
顾猷渊跪在床边,颤着眼别过
她看向多年未见的养女,长大了,亭亭玉立,身上透着浓厚的书香之气,腹有诗书气自华
“无论何时,要自立”
英娘泪眼婆娑,用力的点点头
霍殷令他们三人退下
弥留之际,她的身边只剩下了一人
霍殷微抖着手去抚她削瘦的脸,饶是她已不复当年娇嫩模样,可他依旧觉得有如初见般,在那文墨香味浓厚的书坊里,她垂首低眉的侧身站着,他略有孟浪的上下打量,那时惊鸿一瞥,他觉得静静而立的她犹如白玉兰般通透的令人难忘
“这一生,你究竟在抗拒什么”他无法理解只要她肯,他可以给她至尊无上的权利,世上任何东西她都唾手可得,享尽尊荣和富贵可她一直较着劲,拧着,怨着,恨着那么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沈晚突然笑了下,她并没回答他这个问题
霍殷似乎也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