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王妃本不想来,无奈耳根子软,经不住卫二奶奶央求,这才卖她一个面子
本来嘛,女孩儿家吵吵闹闹,拌个嘴是常有的事,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她家东怡活泼,这里闹那里玩的,也没见她们家带东怡上门给谁道过歉
说到底,还是卫府太小家子气了
襄阳王妃看眼主位上坐着的人,虽戴着面纱,却身姿似柳,一举一动,翩翩如蝶,自有一股风流韵味
到底是平陵王喜爱的女子
若摘下面纱,不知是怎样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
襄阳王妃出声:“不知姑娘闺名,如何称呼?”
禾生放下茶,笑道:“王爷令我冠他姓,府里人都唤我沈姑娘”
襄阳王妃笑着点头
平陵王虽宠她,直接赐天家姓也太胡来了复想想,觉得也是,两人初过夫妻生活,定是如胶似漆,男人在女色面前,一时迷了眼,也是常有的事
扫了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卫二奶奶,襄阳王妃有些不耐烦
这人是怎么了,明明是她千般求着要来平陵王府,好不容易到了跟前,跟个哑巴似的闷着不说话
卫二奶奶看傻了眼,压根没注意到襄阳王妃的眼神
自她进屋看到这位王府姑娘时,她便觉得眼熟这身段,这声音,总觉得似曾相识
偏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襄阳王妃见她不理会,恨铁不成钢,索性朝卫二奶奶喊话:“卫夫人,不是有话要与沈姑娘说吗?”
卫二奶奶正千方百计地回想,满脑子都是疑问,忽地听得襄阳王妃这一句,当即开口问:“沈姑娘,大热天的,为何以面纱遮面?”
襄阳王妃气噎恨不得直接走过去问,你到底是来交好的,还是来挑刺的?
禾生站起来,盈盈一福身,“方才午睡,压着案角软席,留了印子在脸上,还未完全褪去,若以不雅面容待客,不免失礼,故此以纱遮面,有冒犯之处,还请二位海涵”
抬眸,迎面撞见卫二奶奶满是打探的眼神
禾生有些彷徨,而后迅速定下神,淡定地冲卫二奶奶一笑
弯弯笑眸,明澈清亮卫二奶奶一怔,尴尬地收回视线,心里那股子不安感油然而生
襄阳王妃见卫二奶奶使不上劲,有意帮她一把
毕竟,卫二奶奶还是很会讨好人的,有她解闷,后院生活精彩不少
襄阳王妃问:“姑娘有什么爱好?平日喜欢玩些什么”
卫二奶奶已经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此番目的,将心头百般迷茫困惑强制压下
附和襄阳王妃,抢在禾生开口前,道:“姑娘年轻,想来和世家姑娘们一般年龄,若不嫌弃,闲时无聊,可唤我家长女作陪”
说的就是卫灵了襄阳王妃喝口茶,不说话
卫夫人今日是怎么了,一上来就急着将自己姑娘扯出来,误会都没解释清楚,这不是给人添堵吗?
禾生答得委婉:“我资质愚钝,平日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劳烦二位费心”
襄阳王妃没了话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交际的场合,上赶着给人打场子道歉,能有什么好话说?
卫二奶奶恭维:“瞧姑娘生得跟出水芙蓉一般,定是苏杭哪个美人镇出来的,我族里有旁系亲戚也在苏杭,说不定与姑娘认识呢”
襄阳王妃皱了眉她是来陪人圆场,不是来打探人家身世消息的,刚想出言将话题摆正,却听得卫二奶奶问:
“姑娘,是苏杭哪里人?”
卫二奶奶放不下,想着想着,脑海里还是这档子事竟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
襄阳王妃觉得忒丢脸头一次领人上门,哪知卫二奶奶如此这般不知礼数
禾生轻启唇齿:“我本盛京人,身子不好,在苏杭养了些日子”
事到如今,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家人平安无事,有他相护,自当安稳一世之前惧怕卫家,无非怕他们报复自己的家人,现在没了后顾之忧,她不用再做那个谨慎听话的卫家儿媳妇了
更何况,他们从未将她视作自家人
卫家那场火,以及家人出逃至盛湖时的惊慌错乱,她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他们曾经想杀了她,纵然她什么都没做过,他们竟还是要赶尽杀绝
这样坏心眼的人,她恨都来不及,为何还要怕?
卫二奶奶听她一字一句,答得清晰明白,丝毫没有遮掩想了想,耐不住心中好奇,又问:“那姑娘本家是做什么的,姓谁名谁……”
襄阳王妃再也听不下去,起身打断卫二奶奶:“卫夫人,我府里还有事,要不改天再来拜访沈姑娘?”
在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姑娘面前,卫二奶奶简直让人颜面尽失!哪有跑到别人家里,一开口就问东问西,搞得跟她自家媳妇一般,瞎操什么心!
卫二奶奶这才彻底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今日魔怔了,想要挽回,抬眼见襄阳王妃面上积羞成怒,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