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三.一七二.一八三.七五

路上罗格沉默不语，他也不没话找话。

他注意到维修师的情绪波动很大，生气，担忧，同情兼有。

“你也是月神的人？别找麻烦。”

小莫亚现在这么有名吗，都有人慕名而来找她定制作品。

“听听看。”

我他妈.罗师傅你管这个叫状态不好？

这哪是状态低迷，这已经离转生不远了。

“先进来。把音频发给我，你那什么全损音质，细节一点都听不清。”

“莫亚最近的状态不好，等会有个准备。”

好矮。比视频上看着还矮。

白哲实在难以将眼前的报废小矮子和舞台上那个仿佛在炽烈燃烧的鼓手联系在一起。

但他并没丧失信心。庞大的阴影从莫亚的脚跟一直延伸到墙上，冷峻狰狞，像一头受伤的狮子。

“你能给多少？”

“几千块吧，可以商量。”

清脆的喀嚓声，白哲好像听到手机外屏碎裂的不妙声响。

“麻烦，这样方便修理。仿真皮没多少保护性能，只是欺骗视觉。”

对外骨骼的掌控非常精细，这个维修师挺厉害的。

男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将脸和手臂擦干净，带白哲离开了修理铺。

“月神唱片？金属风筝就是和他们签的合约吗。”

第一次看到和外表反差这么大的影子。

罗格启动机械臂的钻头，掺入金刚石粉的高速合金钻头看上去威慑力极强。

“莫亚！别睡了！有客人！”

他打开音频，锈日的咆哮声扑向莫亚。

白哲已经习惯了。一般人体会不到其中另类的美感，是他们的损失。

但真正让他意外的是莫亚的状态。

第一声嘶吼响起时女孩像是被惊醒，眼神瞬间变得明亮。

莫亚摘下虚拟头盔扔到沙发上，揉着被压扁的头发，右脚不自觉地踩着节拍。

罗格用左手捶着302的大门，没有电子门铃门禁。

节肢机械臂弹射而出，尖锐的末端和防弹头盔外壳只剩一厘米的距离。

“你大概想要什么类型的音乐？伱说的素材又是什么？”

“我是个neir，不可能是大公司的人。”

吼——嗷嘶——

他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本能地被罗格逼退了半步。对方的抵触情绪更强了，是想吓走他吗。

“那不一定，万一你是基因强化呢？”

维修师起初以为开头的吼声只是个噱头，万万没想到后面全是叫声。音频播放结束，罗格的沉默震耳欲聋。

白哲加了莫亚的微讯好友，将音频传过去。他终于放下心来，自己好像找到正确的人选了。

第二章晚上发。我这老年人的手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