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黛香:“……”
这两人同时开口,说得答案却是南辕北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江辙眼皮耷拢着,补充说:“好友,现在在公事上恰好又有合作”
“噢”潘黛香看了一眼没反驳的陈溺,又说,“这孩子身边在读书时候也没几个朋友,你们认识多久了?”
江辙:“算上第一次见面,有9年了”
陈溺在一旁打开医药箱,眼睛垂下,很轻地眨了眨黑睫
“那是大学同学了吧”潘黛香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你好像要比我们小九大一岁,是她学长?”
他没脸没皮地开玩笑:“是,刚开学小九就说我是长得最好看的学长,所以愿意多跟我亲近”
陈溺听他胡言乱语就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放屁”
潘黛香在边上听得不舒服,瞪她一眼:“小九,你这么大个人了,说话要讲礼貌”
“好的妈妈”陈溺乖乖应了,过了几秒,换了措辞对着江辙重新说,“您放屁”
江辙唇角翘了翘,英气立体的眉骨稍抬,带着点疑惑看向她,眼里是藏都不藏的惯宠
潘黛香一巴掌拍陈溺背上,用眼神警告她好好说话
也不知道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平日里挺乖一女孩子,今天情绪大是大可怎么对着自己的老朋友还这么呛?
陈父他们硬要留人在这吃饭,还让陈溺好好招待人家陈溺想了半天终于弄出个理由:“不行,我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啊?”
陈溺瞎扯:“你们不记得我还要去南洲岛的庙里还愿吗?”
被她提起,潘黛香才有了记忆
当年陈溺还叫“陈绿酒”这名字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他们夫妻俩除了请高人给她改了名字,当初还去了一场寺庙里求福袋
按说这个还愿不应该都快二十年了才去还
但之前那座庙迁了,最近潘黛香才知道原来那家庙的主持现在在南洲岛上的一家小庙里
上了年纪的人都迷信,尤其是陈母
她一听也是:“那你去吧,小辙在家吃个饭”
江辙婉拒了:“陈姨,我陪小九一块去吧,正好我也想去求求佛”
潘黛香许少见正当年轻有为的男人信这些,起了兴趣,问了他一句:“你想求什么啊?”
陈溺在玄关处的动作一顿,听见那人慢悠悠地吊人胃口
他语气缓慢,视线往门口那看,声线低沉又带着点吊儿郎当:“想问问佛祖能不能把我攒了二十七年的生日愿望给兑了,求个姻缘”
“……”
两人一前一后一起出了小区门,陈溺回过头:“把你银行卡号发我”
他懒着声提醒道:“你把我拉黑了”
陈溺面不改色拿出手机把他的号码拉出来:“好了”
“我想用微信发”
她听出他得寸进尺的意思:“你找茬?”
“不加算了”江辙插兜跟在她身后,眉梢都透着股松散,“我就喜欢你欠着”
陈溺闷着气,几秒后转过身把二维码递给他
好友申请出现在新消息里时,她瞥见他还是那个号,连头像这么多年也没换过
通过好友申请后,江辙也没急着把卡号发她,反倒发来了好几张截图
全是登机牌的航班,全是些沿海城市
她停在车前,问他:“这什么意思?”
“这些城市的机场和港口都在同一块地方”江辙走近她,低了眼说,“夏天的雪看过了吧?那我带你去机场等船”
“……”陈溺看着他下颔被自己贴歪的创口贴,有些怔
他单手撑在她身后的车顶上,声音缓缓:“你说得不可能的事儿,在我这都是可能的”
悠长的夏日,绿意昂扬
胡同口两棵大梧桐树,阳光从罅隙里照射下来,投在两个人之间,像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分割线
但江辙偏要再往她近一步,越过那道线长腿跨入她腿间,后脑勺逆着日光:“那我和你还有可能吗?”
陈溺刚要说话,又被他截停:“算了,你说了不算”
“……”
他动作很快,拉开她径直上了副驾驶,厚着脸皮还要客气一句:“麻烦了”
“你上我车做什么?”
“说过了,和你一块去拜拜佛”
陈溺气得摔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被逼得骂他厚颜无耻:“神经病”
面前一道阴影覆盖,江辙凑过来盯着她的嘴:“陈绿酒,你来来回回就会这几句?”
他现在就跟打通任督二脉似的,满血复活,活像十九、二十出头那会儿的无赖
陈溺语顿:“你再继续跟我说话,就滚下去”
他混混地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靠在椅背上,痞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