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器械被推到阵前,数十架攻城云梯在沙地上吱吱作响,粗糙的木轮碾过碎石,扬起呛人的尘土投石机的巨臂在士兵的吆喝下缓缓拉紧,绞索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每一次释放都伴随着巨石呼啸而出,砸向耶路撒冷城墙,激起震耳的轰鸣与漫天的碎屑城墙上的守军毫不示弱,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尖啸着划破空气,钉在盾牌与沙地上,发出密集的噗噗声十字军的弓箭手齐射还击,箭矢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宛若一群掠食的银燕士兵们高举盾牌,冒着箭雨推着云梯向前,口中喊着“为了上主!”的战吼,声音嘶哑却充满狂热,震得地面的沙尘都在颤抖城墙上的守军点燃了沥青桶,滚烫的火焰从高处倾泻而下,砸在攻城部队中,爆发出刺鼻的焦臭与凄厉的惨叫即便如此,十字军的攻势未有丝毫停滞,士兵们踩着同袍的尸体,推着摇晃的云梯向前,杀声如海啸般席卷荒野,震撼着每一个角落
雷蒙德骑着高大的战马,银灰色铠甲在烈日下闪着冷光,手中长剑高举,亲自在阵前指挥他的战旗在热风中翻飞,红白相间的十字纹章被尘土染得斑驳,却依旧激起士兵们的狂热欢呼副官们挥舞令旗,指挥方阵向前推进,战马的嘶鸣、铠甲的碰撞、士兵的怒吼交织成一片,宛若地狱的交响乐远处的耶路撒冷城墙在热浪中若隐若现,高耸的箭垛如沉默的巨兽,俯视着这片血腥的荒野
与这杀声震天的战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营地边缘一棵枯瘦的橄榄树下橄榄树饱经风霜,树干龟裂如老人的皮肤,稀疏的枝叶在烈日下投下斑驳的阴影,勉强为下方的人群遮挡了几分酷热树下铺着一块粗糙的羊毛毯,毯子边缘已被沙尘染黄,上面散落着几张羊皮纸,勾勒着耶路撒冷城墙的模糊轮廓空气中弥漫着橄榄叶的清苦与汗水的咸腥,夏日的炎热让每个人都显得烦躁,汗水在额头与颈间闪着光
李漓倚靠着橄榄树的树干,暗绿色亚麻长袍被汗水浸湿,袍角在热风中微微翻动,腰间佩着一柄短剑,剑鞘上的铜饰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的面容沉稳,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远处的杀声与战火,洞悉一切他手中握着一根枯枝,漫不经心地在沙地上划着线条,似在勾勒城墙的轮廓,又似在平复内心的思绪蓓赫纳兹站在他身旁,手握弯刀,暗红色的头巾被汗水浸透,眼神如鹰般锐利,扫视着四周,防备着任何可能的威胁艾丽莎贝塔、乔安娜、维奥朗、夏洛特、萧书韵等人围坐在羊毛毯上,各自用手帕或衣袖擦拭汗水,脸上交织着担忧与期待,远处的杀声震得她们的心头微微一颤
不远处,急促的马蹄声冲破攻城的喧嚣,一名戈尔贝格的传令兵骑马而来,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他翻身下马,身披轻甲,脸上满是风沙与汗水,气喘吁吁地高声道:“男爵大人!女公爵命您即刻率队参战!雷蒙德公爵的军队已杀至城下,若不行动,恐误战机!”他的声音急切,试图盖过远处的杀声,却仍显得有些无力,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滴在沙地上
李漓抬起头,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去告诉女公爵,我自有打算今日我不会参战”他的声音低沉,语气中透着一股决然的冷静,仿佛连震天的杀声也无法动摇他的决心传令兵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张口欲言,却被李漓的目光逼退,只得行了一礼,翻身上马,匆匆离去,留下一串扬起的尘土,很快被热风吹散
众人面面相觑,蓓赫纳兹率先打破沉默,皱眉问道:“我们真的不去吗?”她的语气中带着急躁,手中的弯刀微微收紧,汗水顺着她的手腕滑落,滴在沙地上“雷蒙德的军队杀声震天,士气如虹,或许今天就能破城如果我们不能在第一时间找到贝尔特鲁德,她会更危险!”她的声音低沉,眼中闪过对贝尔特鲁德安危的焦急,远处的战鼓声让她的语气更加急切
萧书韵坐在羊毛毯上,用亚麻手帕擦了擦颈间的汗水,沉声道:“昨天来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这支军队的士气确实旺盛,士兵们装备精良,战斗力不弱”她的语气冷静,带着几分分析的意味,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上“雷蒙德和戈弗雷的指挥井然有序,攻城的气势如此凶猛,破城的可能性不小”她顿了顿,目光转向远处的战场,巨石的轰鸣与箭矢的尖啸让她微微皱眉
李漓的目光扫过众人,缓缓摇头,语气笃定:“我们不必去做无谓的牺牲今天,他们破不了城”他的声音平静却充满力量,仿佛能压过远处的杀声,安定众人的心神他低头看向沙地上的线条,枯枝在沙中划出一道道弧线,似在勾勒耶路撒冷的城墙维奥朗忍不住问道:“艾赛德,你为何如此肯定?”她的眼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