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讥讽,声音带着锋利的傲慢:“承诺?你说的是那个腐朽的君士坦丁堡?别说空头支票了——你就和我说说,你们希腊人为圣战做了什么像样的贡献!”他扬起头,红色法袍在身后微微鼓动,仿佛一面权力的旌旗
阿尔诺的目光缓缓扫过教堂内的难民——衣衫褴褛的人们,面容憔悴,抱着孩子的妇人在颤抖,老人低声祷告,目光里尽是惊惧与疲惫阿尔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语气愈发轻蔑:“眼前这些被列次大公会议裁定为异端的人,根本不配存在于圣墓之前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神圣的玷污你,也一样”
奥瑞斯忒斯猛地上前一步,木杖重重拄地,叩击声清脆如警钟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却依旧高亢嘹亮:“凭什么?圣墓教堂是所有十字教徒共同的信仰之地,你们拉丁教会凭什么独占?”
阿尔诺目光如刃,声音冷厉而清晰:“你该问问是谁的骑士征服了耶路撒冷?是谁用生命将这座城市从异教徒手中夺回?”他挥动手中的十字权杖,杖头的红宝石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芒,“明日清晨,我们将在此举行神圣仪式所有无关之人,必须离开——否则,后果自负”他的声音回荡在教堂的穹顶,震得空气仿佛凝固,连婴孩的啼哭也一时止息
阿尔诺不再与奥瑞斯忒斯多言,转身径直走向圣墓,俯身祈祷,仿若整座教堂已被他据为己有
奥瑞斯忒斯伫立原地,身形微颤,手中木杖几乎握不住他灰白的胡须随呼吸颤动,双眼燃烧的怒火,逐渐被沉痛与悲怆取代
“强盗……”奥瑞斯忒斯低声咆哮,声音沙哑却满含悲愤,“一群披着信仰外衣的强盗!”他目光掠过教堂内那些被驱逐边缘的难民,声音低沉却如暮鼓晨钟:“即便过去统治耶路撒冷的,是异教徒的政权……他们尚且未如此羞辱我们的信仰与存在!你们拉丁教会,究竟侍奉的是上主,还是你们自己权势的欲望?”
教堂内的气氛愈加凝重女人哽咽着抱紧孩子,老人默默流泪祈祷,伤者的呻吟回荡在昏黄的烛光中,仿佛整个圣地都在为这场信仰与野心的碰撞低声哭泣
李漓上前一步,目光沉稳而冷静,语气低沉却带着安抚的力量:“奥瑞斯忒斯主教,愤怒无济于事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这些人的安全,纠缠下去,只会让局势更糟”他的灰袍在烛光下泛着微光,眼中透着对局势的清醒判断,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似在压抑内心的不平
奥瑞斯忒斯转头看向李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愤怒、感激与深深的焦虑他长叹一声,木杖在地面上轻轻一叩,声音低沉而疲惫:“艾赛德,你说得对……可这些人能去哪里?如今城中一片混乱,街道上满是十字军的刀剑与掠夺!”他的目光扫过教堂内的难民,老人、妇人、孩子们的身影在烛光中显得脆弱而无助,声音中透着无力的悲哀,“他们已经无家可归,圣墓教堂是他们最后的庇护所……”
贝尔特鲁德站起身,擦去额头的汗水,手中的布巾仍沾着老妇伤口的血迹她的蓝眸清澈而坚定,透着从苦难中淬炼的韧性她上前一步,声音清亮而有力,似一束光刺破教堂内的绝望:“我们去圣约翰医院!修会的驻地可以暂时安置他们,那里有药材、食物和庇护所”她的胸前,正十字星挂件在烛光下闪耀,宛如一颗明亮的星辰,为这片混乱的局势点燃希望她的目光扫过难民,带着温柔的鼓励,转向奥瑞斯忒斯,语气坚定:“主教阁下,修会会尽全力保护这些人带他们离开这里,是现在唯一的选择”
奥瑞斯忒斯的目光落在贝尔特鲁德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感动他缓缓点头,木杖在地面上轻轻一叩,低声道:“圣约翰医院……愿主眷顾你们”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释然,似在她的坚定中找到了一丝希望
李漓看向贝尔特鲁德,眼中燃起同样的决心他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低声道:“我们一起护送他们”他的声音温暖而坚定,透着不容置疑的承诺贝尔特鲁德微微一笑,泪光在眼角闪动,似在战火与苦难中找到了一丝安宁她的手指反握住李漓,掌心的温暖传递着无声的力量,宛如一盏明灯,指引着他们在这片血染的土地上继续实践着自己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