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弑父上位,作风便对等而奢出入仆从如云,排场堪比圣人朱三的小老婆们也全好生供奉在宫里本就富丽桃园的汴梁宫在精心打理下,也已是堪为桂冠的神庭仙宫
雕栏玉彻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文明显法圣人天后曾经起居的嘉德殿已经换了主人
朱大郎在梁宫搬来搬去,最后还是觉得贼父为冷艳继母而仿汉营建的嘉德殿安逸大气整日里除了必要的操练军政,就是躲在嘉德殿逍遥取乐,大开轰趴在陈昭仪身上画画,鞭打李美人勒令柳才人她们和侍卫单挑,谁先缴械就拉去打
这才多久,就打得多少美妇下不了床
最近总梦见老鬼索命,更是夜夜寻欢
这个点,铜雀台的午夜宴饮,大殿里酒池肉林的狂欢才刚刚偃息杯盘狼藉,满地衣裳粉钿,湿淋淋的地毯,蒲团肉堆相与枕藉重重帷幕摇曳神龛上菩萨正襟危坐金莲灯忽明忽暗香炉燃发出袅袅的异香奇烟整个嘉德殿雾气氤氲
搞卫生的女史阉人累得瘫软,在阴森处一点一点地偷瞌睡
张惠卧室外头,十几个青衫白肚兜的光脚光臂女史,撑着下巴坐在胡床,蜷缩在地毯一边半睡半醒,一边注意传唤这些还是进不了卧室贴身服侍的“丑八怪”朱大郎对私生活服务女郎挑剔,从来是亲自面试卧房里头,还有七八个金缕玉衣白薄纱的粉妻嫩妾,二十几个只穿了亵渎的小娘甜妹鸟语花香的四下横陈你睡床下,我坐床头有的抱着朱大郎的脚按摩,有的摩挲胸膛,有的调饮料,有的端着银盆热水只是伺候喝成凉拌死狗的朱大郎鼾声如雷朱大郎一声叫唤,就不知道该有多少软玉围拢身边七手八脚,玛卡巴卡
“咳………嗬…………嗬嗬!一股要断气的呛痰叫声响起
“圣人,这里”小妾徐氏凑身递上容器
朱大郎眼都不睁,只是听声辨位:“tui!”
“蜜水,蜜水!”他又叫嚷:“这是什么酒?如此难喝,我心里就像火烧,嘴巴进太阳辣!”
“圣人息怒”李美人连忙扶着朱大郎枕到自己滑腻的大腿,用金匙小口小口喂蜜水:“好点了吗?”
“吧唧吧唧……”朱大郎舔着嘴唇,梦呓似的:“莫乱叫……”
话音未落,鼾声复起
枕边,崔莺莺实在受不了猪似鼾声,揉着憔悴眉头,蹑手蹑脚掀开被子下了床,坐到一边支额以眠
她本是朱友恭之妻,朱友恭经常对朱温说朱大郎坏话,好几次使其险些被杀,于是道场寺之变后,朱大郎杀朱友恭而夺其妻女
烛火暖黄的卧室里,除了朱大郎的鼾声,就只剩下不知谁人偶尔发出的三两声压抑抽泣,也转瞬即逝崔莺莺胳膊肘抵在案上,却没睡着,同样在悄悄憋泪
清辉夜凝,撒落窗台
崔莺莺看了眼影格外的明月,眼里积蓄起的雾气终究没忍住,啪嗒啪嗒,滴落案几
故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她是多么高贵的身份,多么出众的姿色,却被朱友恭掳了又惨遭朱大郎强占
何其不幸,回首往昔只有恐惧与悲伤
何其不幸,回首往事只有孤寂与凄凉
却不敢哭出来喉咙里苦苦的,咸咸的,那是强咽的梁宫泪崔莺莺只是支着额头,看着天外弦月似在思亲,又像只身陷囹圄的小鸟,在渴望自由
忽然,五感敏锐的崔莺莺听到殿外有隐约的交谈,连忙擦去眼泪
就听到朱大郎硾床大骂:“谁家的野狗啊?大半夜的哇哇叫,看着春天到了,发情么!李美人,出去看看,给他们两脚!”
按朱大郎的习惯,一般地,半夜不入宫,要等他起床好在朱大郎军旅日久,也向来分得清轻重,再放纵,次日也是麻麻亮就起
听见朱大郎暴虐的叫声,李美人赶紧害怕的应道:“遵命”
揉着被打烂的屁股,款款而出
到了殿门,却是狗头军师左处机和侍卫长刘重信
“不知道大帅的时辰吗”
“夫人”夜深湿重,刘重信的视线落在只穿了件肚兜的李美人身上,落在一对光肩膀光锁骨上叉手低下头,又落在一对光溜溜的大腿和腿根尾部:“………呃,左判官称有大事,见不到大帅,便要上街敲警鼓,仆只得………”
听见语气一顿一顿,怪怪的,还有细微的吞口水声,李美人提着灯台,一举,便瞧见刘重信又黑又肥又粗的大脸上一闪而荡漾过油腻的痴笑
吓得李美人花容失色,猛的往后两退,好像脚下是块烧红的烙铁捂着袒露的胸口,又挪到下身亵渎处:“刘重信,你往哪看呀!”
刘重信心一颤,忙卑微地垂下头,严肃解释李美人面容一冷,眼圈一红虽然自己的确没把朱大郎当什么,可毕竟被他玩弄过了,女人穿成这样就指使出来,这是什么心理?
好委屈
理了理心情,李美人既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