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国心里明白,这才过去这么一会儿工夫,人肯定还在里头抢救,没那么快能出来
他给李大辉递了根烟,李大辉接了卡在耳朵上没抽,医院里抽着不合适
赵振国磕出一根闻了闻,又塞回了烟盒中
两个小时候后,赵振国返回值班室
电话铃声如炸雷般响起
“新军大哥,咋样了?”
电话那头,王新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凝重与无奈:
“振国啊,驻地那边刚传来消息郭教授带着考察队几个人,已经离开营地两天了他们具体去了哪儿,郭教授那边到底啥情况,营地这边的人也不知道啊”
赵振国震惊地说:“啥?那他们这是去干啥了?咋会伤成这样出现在我们村里啊?”
王新军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纳闷儿呢按说考察队出行都是有计划和安排的,可这次郭教授他们啥都没跟营地说就走了营地那边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组织人在山里四处寻找呢麻烦你在医院再等一等,他们很快就能到”
赵振国挂断电话后,更懵了,王新军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这郭教授到底带着考察队去了哪儿?又遭遇了什么危险,才会伤得如此之重?
真想把郭教授叫醒问个明白,可这人此刻正在急救,要是真一命呜呼了,所有的秘密都会被他带进棺材里去
赵振国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像根木头桩子似的,又等了三个多小时
这漫长的等待,把他的耐心都快磨没了,困意像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朝他涌来
他的眼皮直打架,脑袋也一点一点的,时不时还打个哈欠,眼泪都挤出来了
就在他昏昏欲睡,感觉自己都快掉进梦乡的时候,走廊里突然传来一串密集的脚步声,“咚咚咚”的,像敲鼓似的,把他从迷糊中惊醒
赵振国猛地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眼一看,只见为首那人穿着一件军大衣,那军大衣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不少尘土,一看就是风尘仆仆赶来的
这人满脸都是血丝,眼睛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就像熬了好几个通宵似的,下巴上的胡子拉碴,乱得像杂草堆
赵振国定睛一瞧,这人他见过当初王新军找人来接应他们的时候,好像叫他易连长来着
易连长一看到赵振国,眼睛“唰”地就亮了,激动得满脸通红,几步就冲到赵振国面前,双手紧紧地握住赵振国的手,嘴里不停地说道:
“赵同志啊,谢谢你啊,真的...太感谢你了...帮我们找到了郭教授!”
他带着一个班的战士,都找了郭教授两天两夜了,可还是没找到人是从他手上丢的,要是真找不着,他这身军装都甭想再穿了
赵振国安慰道:“易连长,您也别太着急了,人这不是找到了嘛”
赵振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怎么碰到郭教授,到送他来医院的经过,都讲得清清楚楚
易连长听完后,满脸敬佩地看着赵振国,说道:“兄弟,你可是帮了大忙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咋跟上面交代”
赵振国摆了摆手,说道:“易连长,您太客气了,咱这也是碰上了,能帮一把是一把”
两人又简单寒暄了几句,正主来了,赵振国觉得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便提出告辞
他和李大辉也折腾了半宿,又累又困,他准备带李大辉去县城自己屋里睡一觉,睡醒了再回村里去
赵振国这一天可真是累得够呛,脑袋一沾枕头,就像被胶水粘住似的,睡得死死的
等再睁开眼,日头都爬得老高了
赵振国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肚子也跟着“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他琢磨着得随便找点吃的垫垫肚子,吃完了就麻溜地回家去
起来放了个水,晃悠着去看看被叶武斌撞坏后重修的院墙,别说,找的师傅手艺还真不赖
他晃晃悠悠地走进厨房,找出了一把干挂面
刚巧瞅见李大辉伸着懒腰从厢房里出来,于是问道:“咱随便吃点挂面咋样?”
李大辉揉着眼睛应道:“吃,吃!我都快饿去活了,再不吃点东西,我这两条腿都得打哆嗦”
说着,他走进厨房,开始帮忙烧锅
赵振国拎着刀,正准备切点房梁上挂着的腊肉做个臊子
就听见院门“砰砰砰”地被敲响了,敲门声又急又响,像是催命符似的
赵振国皱了皱眉头,嘴里嘟囔着:“这是谁啊,大清早的,也不让人消停”
他放下手里的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往院门走去
赵振国拉开院门,这一瞧,整个人都愣住了
来人居然是易连长,他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又带着几分焦急
赵振国心里“咯噔”一下,脑袋里瞬间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是郭教授那个了
他问道:“易…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