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睡相一向很糟,所以当醒过来时,发现身畔摸不着那具黝黑如铁的健壮身躯,也只失望了一下下,旋即暗叫侥幸,差点鼓掌叫起好来她可不想让少年瞧见自己四仰八叉的丑样子
就想了他那么会儿,夹着锦被的浑圆大腿间倏又温热一片,湿濡的液感慢慢渗透
少女闭着眼维持睡姿,羞意却在不经意间攻占了粉颈玉靥她轻蹭了蹭枕面,受不了自己似的把脸埋进枕头谷中,最好别再醒来,但胸口总有种闷闷痛痛、搔痒般的温热感,想到他就不禁扬起嘴角,怎么也止不住
红姊和妖女算什么?本小姐要的,还不手到擒来!
她羞得连枕带脸一并圈抱,本欲胡乱踢腿撒撒泼,岂料一动腿心里疼如刀割,“呜”的一声蜷身微颤,宛若死虾过水,样子想来不是太好看还好他不在少女咬牙蹙眉,再三庆幸着
“再蹦跶呀,疼死你教你玩儿得这么疯!”
咿呀一声,母亲推门而入,若有似无的幽香如兰沁至,胜似夜萤水风任宜紫像做坏事被逮个正着的小孩子,加上俏脸酡红未褪,母亲见了肯定笑话,她可捱不住娘的利嘴,从小到大就没说赢过,索性埋首枕间,一迳混赖撒娇
“……金钏和银雪呢?”她身上温温香香的,除了肌肤香泽,还散发着锦被煨暖的胰皂香,连小衣也换过新的,已非车厢里的狼狈模样两姊妹不会帮她洗澡,至多烧水服侍,来红后亦少共浴,故有此问
“同你差不多,我看三五天里别想下床啦一帮疯丫头”
母亲沿床坐落,轻抚她的腰背,宠溺的手路令少女舒服得眯起了眼,只差没发出猫儿似的呼噜声,直到母亲的口气一变她几乎可以想像那似笑非笑、打着坏主意似的戏谑表情,美得令人心惊肉跳:
“……可你问的,不是金银丫头老实招来!”冷不防地掐她胁腋,往死里搔起痒来
任宜紫又叫又笑又喊疼——随便一动玉户都痛得厉害,还不是普通的疼——到后头连眼泪都迸将出来,只管求饶“娘!不要……哈哈哈哈……疼死啦!别……哈哈哈……呜……不、不敢了……饶……哈哈哈……呜呜……坏……娘坏……呜呜呜……”
母亲玩够了,这才心满意足撒手,怪有趣的瞧着蜷曲的少女,像乜着可爱死了的小猫小狗片刻,取过一把润泽滑亮的乌木梳,拍拍她兀自颤抖的腰臀,笑道:“趴好,娘给你梳头睡得乱糟糟的,成什么样?”
“娘……疼……你让我歇会儿……疼死啦……”
“要不坐着梳”
那还是趴着好了少女乖乖卧好,微翘着诱人的小屁股,闭眼享受牙梳入发一一捋顺的舒适母亲梳头从不会弄疼她,手法之高明,偌大的平望都里没一个仆妇女史可比这种时候,她往往最能感受到强烈的幸福,比吃好吃的糕点、穿漂亮的衣裳还要欢喜
“……娘,你觉得他……怎么样?”
母亲轻笑“干嘛抢我的话?我才想问你,你觉得他怎么样?是蠢猪呢,还是贱狗?”
任宜紫噗哧一笑,声音捂在枕里,闷闷湿湿的她问的才不是这个,但母亲分明是故意少女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自己忍不住又笑起来,臊红着小脸抿嘴:
“应该是贱狗吧,他又不蠢”见母亲似笑非笑,心虚、不甘兼而有之,抢白道:“那爹呢?娘你说爹是蠢猪,还是贱狗啊?”
长发曳地的黑衣贵妇搁下木梳,想了一想,也是装模作样“我觉得是贱狗,他又不像猪要像猪我才不嫁”母女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噗哧一声,齐齐大笑
好不容易止住笑,任宜紫面上彤红未消,垂着眼皮轻声道:
“我觉得他……不太一样”
“不是普通的贱?”
少女笑起来,羞意略褪,那种想说出口的强烈冲动却跟着淡了
她不知怎么向母亲述说,少年埋首于她胸乳间、尽情痛哭的事之后……之后再结合的感觉就很不一样,像是所有隔阂都不见了,就此合而为一,不仅是快美加倍,还有那种把全部的自己都交给对方,彼此依靠的奇妙感受
她开始有自信,他对她与别个儿是不同的,不会再有身魂相契、悲喜与共的感动她不介意少年享用金钏银雪,她们和她不一样,而且他简直离不开她不是因为自己更美貌、身子更迷人,抽添起来更销魂蚀骨,任宜紫心想而是她俩有的,与别个儿不同
母亲的戏谑快利,让她突然讲不出这么温软羞人的话语,怕被小瞧了,抱着枕子别过头,浑不着意般哼着歌儿,尽管咿咿呜呜的全不成调
倒是母亲难得地正经了起来“我也觉得他不太一样,要不是特别傻,就是特别聪明”
任宜紫惊讶地睁大眼母亲一般是不夸人的,如阿爹那般,生得好看、气宇轩昂,本事又大,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的“中书大人”,在母亲嘴里也就是贱狗而已他居然有可能“特别聪明”?
她听着欢喜,死命忍住不转身,看能不能拱得母亲再多说一些
“他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大家都欢喜他、尊敬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