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少,让她背了亏空若是八月不送何昭仪的节礼,年底也不会打饥荒我琢磨着,大奶奶现在愁的,该是二小姐的嫁妆银子”
宁元竣歇息了片刻,这才抬起眼皮:“你看过账目?”
玉墨理着花线轻笑:“我是没见过账目,可府里的进项与花费,也是耳边常听着的粗粗一算就知道,年底顶多有一万来两剩余若是给何昭仪送了节礼,还拿什么给二小姐办嫁妆?”
“老太太催促的太急,大奶奶年轻不懂事,想不到这么多节礼送进宫去,老太太没话说这亏空的名声,大奶奶少不得背着一万两银子不是随意省一抿子的事儿,她凭空变不出银子,不从用度里克扣,又上哪里找去?”
她轻声细语的时候,见宁元竣一直揉着眉心笑,不禁笑着问他
“你笑什么,是我说错了?”
宁元竣收敛了笑容,摇头叹了几声
“你平日不出房门,耳朵听着都能明白的事,她拿着全套账目,都还算不清楚就这个糊涂性子,还要强逞能,替祖母出头背亏空,怎么不好笑?”
“祖母拿着她给我下绊子,若我不追究这事,往后就又成了例,宁家与何家还要绑在一起若我追究这事,那糊涂东西又少不得一顿哭天抹泪寻死觅活这么一想,岂不是更好笑了?
宁元竣是越笑越沉,牙齿都咬紧了,眼白满布着血丝
玉墨看他有些魔怔,也是半日不语
国公爷回府的消息,后晌在传到内宅里
宁老太君午歇已起,少不得正堂里落座,等候孙儿过来磕头请安
宁元竣强打精神起来,刚迈进鹤寿堂院门,就遇着一场乱子
厢房里猛地冲出个小丫鬟,直挺挺扑在跟前跪下
小脸哭的花猫似得,一双小手又红又紫,紧紧扯着袍角不放
“国公爷,求大奶奶把份例给我们好不好?二小姐就要病死了,好歹把月例银发给我,好给二小姐请大夫看病!国公爷,你和大奶奶说说!”
那小丫鬟便是杏儿,一双手冻得皴裂,耳朵上都有冻疮
这般寒冷天气,只穿着薄薄的夹袄,冻得小脸发青
“去凤澜院把大奶奶唤来”宁元竣只觉头疼欲裂,气都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