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尸体的板车倒是不用愁,村里能找到,但贾川不知道他离开后再回来,村中会不会少了谁?庙里会不会少了什么?
警力不够,遇到这种需要仔细勘察现场,甚至需要重返现场的案子,贾川也是空有一份决心,却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
回去的路上,贾川才想起来问陈默和高云天怎会知道到何处找他?
高云天说:
“我与陈大哥到县衙门口本想让你出来迎一下,也好让我见见你窘迫的模样,谁知只是随口一问,守在门前的衙役便说了你的去处,我与陈大哥连县衙都没进,便找了来,若是晚来一步,哼!不知道你要被那三名衙役欺负成啥样”
“没人带路你们也能找到?”
高云天纳闷的看向贾川问:“说得好像我们能到献县是因为有人带路一样,鼻子下面有嘴,你不知道?”
贾川皱眉问:“你说这么多,不怕喝一肚子冷风,回去拉肚子?”
“你甭操心我,还是赶紧想想如何查明真凶,朵朵还在家等着你回去过除夕迎正旦呢,这案子我还真不信你明日便能查明,若是明日能查明,咱们星夜赶路不耽误回京过除夕”
贾川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也不觉着冷了,也不觉着累了,只恨不得快些到县衙尸检
……
县衙内,赵光从知道上午来了两名锦衣卫后,便坐立不安,他知道锦衣卫是来找县丞宋声的,一开始还暗自窃喜,可没喜多久便意识到宋县丞长了一张嘴,若是说些他的事,还是添油加醋那种的,他会不会受牵连?
而到正午时分,或许是因为阳气较重,赵光又想到宋声这个小小县丞,怎会惊动锦衣卫?他连为官的经验都没有,想贪腐也没机会,且宋声到献县也不过月余,也没见他做过旁的事,一直都在与他这个县尊针尖对麦芒
赵光想不通锦衣卫为何要找他,竟是连县衙的门都没进,按理说,若是宋声有何问题,锦衣卫的人大可等在县衙,自有衙役前去绑了带回……
赵光这般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但无论如何得罪了锦衣卫绝对不是好事!
这一日赵光每想到此处都会松一口气,喝一口茶,而后又是从头捋一遍,问出数个‘为何?’周而复始,只内心有个坚定的推断,宋声不知因何事得罪了锦衣卫
待天色渐暗,有衙役飞奔跑来说:宋县丞带着尸体回来了,两名锦衣卫跟随一起回来的
锦衣卫是个泛泛的称呼,在赵光看来,来人是个小旗他也得当祖宗一样供着,当然,也只能是小旗,不能再高了
赵光赶紧往外走,走到前衙才知一行人竟是直接去了殓房
赵光更糊涂了,若是宋声有何罪行,理应绑了直接带回京城,若只是来问清一些事情的缘由,这一路上也该问的差不多了,回到县衙去他的二堂里,暖缓和和的多舒坦,为何要跟去殓房?
若是换做平时,他自是不会亲往,可这时候非比往日,万一宋声‘恶人先告状’,这年根上,他到何处找关系替自己辩解?
赵光急匆匆的跑到殓房所在的院落,一进院子先看到自家衙门的仵作喝的五迷三道的,正站在院中以脚后跟为轴半空画圆,动感十足,使得赵光的目光不得不先被他吸引,随后才看到旁边站着的两位高大威猛的汉子
这一看不要紧,哪里是小旗的装扮,赵光迈过门槛的腿突然便有些不听使唤了,他是曾亲历永乐朝锦衣卫横行的,那种对锦衣卫发自肺腑的怕比这冬日寒风还刺骨
赵光脑子像是被冻僵了,他一心只想着莫要被宋声连累,进了院门朝高云天和陈默行礼之后,竟是开口便道:“那宋声还有几项错处,不知二位……可否愿听其详?”
陈默和高云天都愣住了,没听懂啊!
赵光眼见二人皱眉看他,他赶紧上前小声说:“本官早就看出这宋声非良臣!”
“良你大爷!”高云天双目一瞪,吼了一句
吓得赵光缩了缩脖子,再次抱拳问:“不知宋声因何事惊扰到锦衣卫?当真与我无关啊,他来的这一个多月,我是没少整治他,他住的那处院子的炭火,吃食都被我停了,但他手中有钞银,虽说能买些来,但也只是将就……”
赵光可能是怕到时贾川介绍的不全面,自己便先都交代了,且为显自己能耐,少不得添油加醋凸显自己的苛待,以为可以帮锦衣卫解气
赵光为官几十年,可说是千里为官只为财,至于其他,能不做的就不做,能不管的就不管,庸碌昏聩是他历任各县留下的‘美名’,只不过在他手下的衙役吏员倒是很舒坦,像献县这里的衙役,便是如此
那三名衙役也在院子里,眼见赵光进来,以为是救星来了,正想悲戚戚的诉苦,告宋县丞一状,便见县尊卑微的躬着身子站到那二人身旁,开始的两句对话他们没听懂,待县尊开始讲解这一个多月发生的种种,三人顿时来了兴致,凑上前你一句我